晨曦,天边翻着鱼肚白。
裴怀瑾沿着街道,边上的茂才有规律地敲着铜锣,一路走到宫门口后,屈膝跪下了有一刻钟。
在裴怀瑾的身后,还有四个随行的锦衣卫,他们看到裴怀瑾跪在宫门口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跪下的人可是赫赫有名的裴怀瑾,在任期间,谁听到裴怀瑾三个字,都不敢造次。
守门的侍卫长也认识裴怀瑾,他们都知道今儿裴家发生什么,看到裴怀瑾跪下后,谁都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劝一下。
冬日的早晨,露水打不说,等露水湿了发顶,又会结成冰。
茂才年轻都受不了,更别提裴怀瑾了。
但裴怀瑾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一直保持着低头的动作,直到侍卫长看着快到上早朝的时辰,不得不过来劝。
“裴老爷子,您跪在这里做什么呢?”侍卫长三十出头,有过不少见识,即使裴家被抄家,他这会也不敢小看裴怀瑾,“若是您有什么冤屈,大可以去击鼓鸣冤,在宫门口跪着,待会朝臣门看到,多不合适啊。”
裴怀瑾动了动肩膀,头都没抬,“若是你不敢拔剑砍了老夫的人头,那就守你的门去,这事与你无关。”
侍卫长啧了一声,为难道,“怎么就和我无关呢,我奉命把手宫门,要负责宫门口的肃静,您这会在这里跪着,给别人看到,算什么事呢?您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总不好饭最后的时候,里子面子都没了吧?”
“人都要死了,还要面子做什么,虚头巴脑,尽一些表面功夫,一点用处都没有。”裴怀瑾的语气很平淡,可每一个字都啪啪打在侍卫长的脸上。
侍卫长说不动裴怀瑾,只能去找跟来的四个锦衣卫,克那四个锦衣卫,也没人敢动裴怀瑾。
几个人为难地看着裴怀瑾,思索着怎么让裴怀瑾走的时候,已经有百姓围在远处观看。
没过多久,就有马车穿过人群,缓缓驶来。
裴怀瑾的两条腿已经麻了,他听着车轱辘碾来的声音,知道他的人生快到头了。
等马车停住后,裴怀瑾听到了成国公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