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裴钰跪下了。
膝盖垂直着地,一听响声,就很疼。
“四叔,你打我吧。”裴钰额头贴地,脊背微颤,“你说得对,如果不是为了想争一口气,我要是能放下过去,父亲也不至于想不开了。我堂堂八尺男儿,忽略父母恩情,是我不对!”
说完,裴钰开始磕头,一声比一声响,等边上人拉住他的时候,额头已经磕破了。
初夏的风簌簌吹来,夹杂着灵堂里的哀乐,湿了大部分人的眼眶。
在场的都是裴家亲朋族老,谁都懂大房和四房之间的芥蒂,有些刚质疑裴钰为什么不早回来的人,这会又能理解裴钰的倔强。
众人再去打量裴阙,发现裴阙确实身负重伤,不像是故意拖延的模样。前两日刁难过安芷的人,这会心里又有些愧疚。
到最后,大家都不作声了,默默给自己找借口的时候,也给在场的每个人都找了借口,包括躺在棺材里的裴铮。
裴阙对裴钰的反应,有些惊艳,确实有长进了。
不过大哥到底是死了,他在这会出手太狠不好,而且老爷子也不会同意,便和裴钰假情假意地互相搀扶着进灵堂。
既然裴阙到了,那下葬的日子就能定了,就在后日。
安芷陪着裴阙在大房待了一整天,就算再多人劝裴阙去休息,但裴阙都守在灵堂里,若是别人再多劝,就把人怼走。
等李氏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定下了,她想找裴阙再说什么的时候,又被裴钰给悄悄拉住了。
所以裴铮的这场丧事,就这么结束了。
最后,便是裴钰的前程问题。
虽然大家都知道裴钰回来了就不可能再走,可如何留下,又是一个大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