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冰露不是个东西,也不能让她在咱们院子里一直跪着啊。”施诗快急哭了。
裴清妍也知道不能让冰露多跪,可要她就这么交出身契,又心不甘情不愿,而且交出身契,那她花钱买两个瘦马,岂不是白费力气!
裴清妍越想,越觉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施诗看母亲不说话,走过去劝道,“母亲,您担心的不就是春莺两人不听话吗,但她们都有家人那些,除了身契,咱们又不是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控制她们。再说了,她们都是勾栏院里的脏人,见到一点钱就挪不开眼,只要我们给的好处多,不怕她们不心动。就算她们被安芷收服,但表哥睡了春莺两人,恶心的还不是安芷,到时候表哥开了荤,咱们再培养其他人送去岂不容易。”
施诗是不知道母亲会直接登门送人,若是知道,一定会拦着母亲。
裴清妍听女儿说的有道理,听婆子说冰露还在跪,只好让婆子去把春莺两人的身契拿出来。
冰露拿到身契,面上还是保持着恭敬的笑容,等出了姑太太的院子,才敛去笑意。
安芷看到冰露回来,瞧见冰露膝盖脏了,问清楚怎么回事后,让冰露去换干净衣裳,她则是拿着身契去找春莺两个。
“你们两个,现在可以起来了吧。”安芷坐回厅里上首的座椅。
绿柳看到夫人手里的身契,立即磕头,“还请夫人给奴婢们一条活路,只要夫人吩咐,奴婢们一定照做。”
从刚进门起,绿柳就发现裴家的这位夫人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她从南街巷子出来前,妈妈和她说了,这世上没有女人会喜欢男人三妻四妾,所以那些惹男人开心的本事,都不要在女人跟前亮出来,特别是善妒的女人,更要藏拙。这话妈妈没和春莺说,因为春莺是个心思不多的人,绿柳却是一直记着妈妈的话。
现如今,夫人手里捏着她们的身契,绿柳紧张到膝盖发抖,听到夫人让她们起来,却是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