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婿,父亲看中谁了?”裴阙问。
“定南王堂弟的嫡子,虽说还没中举,可听说读书还不错,日后还是有希望中举。”裴怀瑾道。
裴阙想了想定南王的堂弟,觉得姑母可能不会同意,“定南王的堂弟有腿疾,不能为官,他的儿子没什么家产,而且定南和岭南不近,姑母向来心气高,不会愿意的。”
“她不愿意也要愿意,就是要远的才好,近点的人都知道施诗的事。”裴怀瑾态度强硬,“如果你姑母不愿意,那就让她自己找,日后有什么事也别来找我了。”
裴阙知道父亲说的是气话,但也明白父亲是真的动了气,淡淡道,“虽说咱们另买了一间院子给姑母住,可别人都知道姑母是仗着咱们裴家,才能在京都行事。所以父亲想要裴家的脸面好一点,该提点的还是要提点。”
父子俩都是聪明人,裴阙不用说太多,言至于此就行。
从父亲院子里出来后,裴阙对顺子勾勾手,“你去找人,盯着姑母一家。”
顺子点头说好,想到表公子要去书院,问,“表公子性子直,且一根肠子到底,要不要去书院也找个人看着?”
“你看着办吧,反正别让他们闹出事来。”裴阙想到憨憨的表弟,光是会读书有什么用,不懂人情世故哪里能做官。
主仆俩一前一后走着,经过一处假山时,突然有幽幽的抽泣声传来。
“闹鬼了?”顺子瞪眼问。
裴阙嫌弃地瞥了顺子一眼,“大白天的,哪里有鬼?”
“那这哭声断断续续,放晚上,真要吓死人了。”顺子打了个寒颤,试探问,“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听着怪伤心的。”
裴阙转头看向假山,冷冷道,“不用。”
说完,裴阙抬脚就要走。
但他没走两步,就听到一声期期艾艾的“表哥”,回头看到红着眼眶的施诗,眉头瞬间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