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贱籍又如何?”裴首辅咳了几声,说话没之前那么有中气了,“谁让你们从小就只让他读书,人伦理常一概忽略了,正好让安芷好好教教他人情冷暖。既然出了咱们裴家的门户,那他想要再回来,就得站得更高才能回来。钰儿本是个好苗子,希望他此番能有个造化吧。都别跪了,就算我点头让他回来,他也不会回来。一身无用傲骨,不信你们就自己去试试。”
裴首辅说完累了,让裴铮夫妇自己想想,他先走了。
等他回房后,发现裴阙正在等他。
“你来做什么?”裴首辅颇有嫌弃地意思。
“我来看看父亲是否安好。”裴阙笑着给裴首辅奉茶。
“还死不了。”裴首辅抿了一口茶,长长地说了声可惜,“像安芷这种有谋有略的女人,若是钰儿一开始眼睛能擦亮些,两人互相扶持,以后未必会比你差。只怪你大哥大嫂把他护得太好,一点人间险恶都不知。”
裴阙:“安芷确实好,是裴钰这辈子没那个福气。”
“你也没有!”裴首辅重重放下茶盏,“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想娶安芷,等我死了再说。”
裴阙面色不动,依旧保持微笑,并没有把裴首辅的威胁放在眼里,“我的婚事父亲还是少操心些吧,你要不同意,我也愿意离开裴家,到时候你可得再活二十年,再培养一位接班人。”
“逆子!”裴首辅举起手,要打裴阙时,看裴阙笑嘻嘻看着他,又打不下去了,“罢了罢了,你如今大了,我管不了你。日后你大哥大嫂那,也你自己去解决,我老了,有心无力喽。”
裴阙笑着说好,只要他父亲不掺和,他以后做事就能放开手脚。
等裴阙从裴首辅这出来时,裴铮夫妇也刚从书房离开。
裴阙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渐渐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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