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第 115 章

原本他计划的是用每日闲余的时间来思念,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这样的思念根本无法控制,从各个地方渗入他的心腔,时间久了,池京禧终于尝到了分离的痛苦。

现在闻砚桐就靠在他肩头,安静的睡着。于他而言就像梦一样,他甚至有些怕忽而一个响动将他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来发现周围的景色没变,但坐在篝火前的仍然只是他一人。

池京禧一边想一边看,不知不觉竟盯了很长时间,长到周围的将士都开始面面相觑。

闻砚桐睡了短暂的一觉,正是香甜时,却被牧杨的叫喊声惊醒。

她睁眼一看,就见牧杨激动的从远处奔来,嘴里还不断的喊着:“禧哥!”

闻砚桐动了动,池京禧感觉到她醒了,就扭了下麻木的肩膀,从地上站起来。

刚起身,就被牧杨紧紧抱住。

牧杨呜呜咽咽的低泣起来,牧杨颇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让闻砚桐很是无语。

“大老爷们,总哭什么。”她如是说道。

完全忘了方才见池京禧的时候也掉了眼泪。

牧杨瞪圆了眼睛瞪她,“我这是担心禧哥。”

“这不是都找到了吗。”闻砚桐嫌弃的从怀中掏出干净的锦帕,“那么多人呢,快别哭了。”

牧杨哼了一声,对池京禧道,“禧哥,你下次还是别巡逻了,交给下面的人做吧,太危险了。”

傅子献也从一旁走上前来,附和道,“少帅可安全无恙?”

池京禧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方才听闻砚桐说你们遇到了兽群,如何?有伤亡吗?”

傅子献摇头,“用火吓了吓,它们就退了。”

说着又看向闻砚桐,见她好好的站着,就知道她没有受伤,便笑道,“方才你突生变故,牧行屹险些急哭了。”

牧杨当下给了傅子献一拳,“马上把嘴闭上!”

傅子献好脾气的笑笑,并没有在意。

几人在当地休整了一下,然后也没停留,清点了人数,趁着黑夜就出山了。

牧杨跟闻砚桐并排,两匹马挨得很近,牧杨把怀里偷藏的零食拿出来跟她分享。闻砚桐没吃过祎北的东西,本没什么胃口,但见牧杨的眼睛红红的,眼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一脸认真的跟她分东西,便也没有拒绝。

池京禧驾马走在闻砚桐身后,盯着她骑马的背影,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傅子献在他旁边跟他汇报这半个月的动向,说道,“少帅,这次来这座山救你,是闻砚桐的主意。”

池京禧淡无波澜的应了一声。

闻砚桐早就知道了。她在两月之前就知道他会在某次巡逻中被逼至深山,于是提前告诉他选那座山。

池京禧在山中困了半个月,祎北城很多人有些按捺不住。在三股势力交织的军队中,他们要对抗的不仅仅是藏在城外虎视眈眈的敌军,还有自己人。

池京禧初来的那几日,已经用手上的权利整顿过了。军中本有军规,其中有人本想利用军规做文章,不触犯军规的条件下明里暗里反抗池京禧的命令。

但是池京禧跟他们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换上常服将他们杀了。

不服从命令就是死。在偏远的祎北,任何法规都奈何不了拳头硬的人,更何况池京禧代表的皇室在军中占有大部分人数。所以池京禧在时,下面的人都老老实实的。

可他消失半个月,有些人已经按不住了,大有上房揭瓦之势。

当夜池京禧跟着傅子献一同回城,祎北驻守军队的大小将领飞奔的赶来,在他住宅门口迎接。

池京禧想往常一样问了几番,就让人都散了,自个回屋子里让人烧水沐浴。

这个宅子本就有一间空房,现在闻砚桐来了,正好住进那间空房里。

来祎北时忙着赶路,闻砚桐基本没怎么休息,这下得意休息之后,闻砚桐一连好几日都是躺在床上度过的,基本上除了吃就是睡。

而池京禧也忙着军中事物,白天几乎见不到他人,有时候夜晚来找闻砚桐时,就发现她早就入睡了。

不过也不妨碍池京禧看她。一般都是沐浴之后带着一本书,再泡一壶热茶坐在闻砚桐的床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