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拦架的傅子献见状,立即改拦为打,一个瞬间就在男子的侧颈,肩肘,腿窝三处攻击,男子立马跪了下来。
牧杨见傅子献出手那么快,也顾不得揉自己的侧腹,飞扑上前把男子压在地上,于是又出现了骑脸的一幕。
将人压在地上后,纵使那男子会功夫,也被牧杨按死了,两拳抡在脸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其他三人见状便想上来参战,傅棠欢立即命令身后的侍卫,几人上前,分别将人给制住,把牧杨从那人身上拉下来时,牧杨还不死心的补了一脚。
闻砚桐道,“行了行了,稍微教训一下就可以了,若是这事传到你爹的耳朵里,怕是又要挨罚。”
牧杨唯一忌惮的就是牧将军,一听她的话,当即停手了,但还不忘放狠话,“赶紧给我滚出朝歌,否则我见你们一次,揍你们一次!”
傅棠欢不多说废话,只道,“把这些影响茶楼生意的人全都赶出去!”
侍卫听命立即行动,押着两男两女就往外走。其中那个被叫做妹妹的姑娘一边走一边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这样对我定然会后悔的,你们朝歌人蛮不讲理,仗势欺人,这笔账我定会讨回来的!”
闻砚桐冷眼看着,忽而觉得她这番话有些不对劲。
茶楼渐渐安静下来,牧杨揉了揉方才挨了一肘子的地方,然后对闻砚桐道,“我要走了。”
闻砚桐道,“那一下挨的重不重?要不去看看医师?”
“自小到大,这点小伤没少受过,不算什么。”牧杨咧嘴道,“但是这事马上就能传到我爹的耳朵里,我需得去找禧哥,让他帮我挡一下,否则我今晚回去又要挨罚。”
闻砚桐笑了,“既然知道会挨罚,为何还要自己动手揍人?”
牧杨道,“你不懂,那种人的嘴脸,需得亲自动手揍才能解气。”
牧杨说着就往外走,傅子献便随在后面,茶楼的下人迅速把现场给清理了,傅棠欢和闻砚桐又回到原来的雅间里。
刚一落座,闻砚桐就无奈的笑了,“真是上哪都能碰到牧杨闹事。”
傅棠欢的脸色却有些沉重,说道,“那四个人身份可能不一般。”
闻砚桐喝了口花茶,问道,“三小姐见过?”
“你不是说他们是祎北人吗?”傅棠欢反问。
闻砚桐点头,“我猜的,八成是。”
傅棠欢道,“听那女子方才在被押出去时说的话,我觉得那些人可能不是普通的平民,极有可能是跟外族有血统联系的祎北官宦子女,此次来朝歌,目的不一般。”
闻砚桐有些惊诧,“三小姐怎么会知道这些?”
傅棠欢道,“我听说,祎北起动乱了。”
闻砚桐一口花茶险些呛在嗓子里,惊愕道,“什么?!”
傅棠欢道,“只是听说而已。祎北在绍京的边际,曾经战乱的时候被外族占领很多长时间,后来是牧将军征战四年才彻底将敌人赶出祎北,但是那里生活的大多都是外族人,真正的绍京人却很少。”
闻砚桐知道这些,但还是静静的听着。
傅棠欢又道,“近来这几个月,祎北隐隐又动乱,怕是外族之人又来犯,朝廷已经派出人手前去镇乱。”
“什么时候的事?”
“第一批在两个月前,第二批应当就在这段时间了。”傅棠欢喝了口茶,缓缓道,“我爹希望小六能够参与进去,早些日子就向皇上请命要位置,所以我才能听到些风声。”
祎北的动乱,分明是发生在好几年后的!为何突然一下子提前了那么多?
闻砚桐有些谎了,追问道,“傅子献会去?”
“小六的位置已经确定了,现在第二批援军迟迟没有出发,就是因为还有人员没有确定,不过应当搁不了几日。”傅棠欢说着,顿了顿又道,“我听说,还没有确定的人是……”
“小侯爷。”闻砚桐愣愣道,“是他吗?”
傅棠欢轻轻叹口气,“小侯爷跟常人不一样,他心怀远志。”
闻砚桐顿时慌得指尖都颤抖起来,越发确定这场动乱就是几年之后祎北的那场战乱,一场让傅子献和牧杨战死沙场的动乱。
傅棠欢似乎看出她面色不好,问道,“你怎么了?”
闻砚桐心脏跳动剧烈,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从心底冒出了头,眨眼间就在心尖弥漫。
太快了,快到她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以前的闻砚桐可能对这事选择无视,觉得这些都是原书中安排好的剧情和结局,她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插手。
但是现在不同。
她不可能看着平日里活蹦乱跳,偶尔温柔大部分时间暴躁的牧杨,和彬彬有礼,腼腆沉默,心细体贴的傅子献活生生战死。
更不可能再亲眼看着池京禧失去他最好的兄弟。
这不行。
闻砚桐将花茶一饮而尽,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说道,“三小姐,今日咱们就先说这些吧,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傅棠欢看出她的慌张,也没有挽留,只道,“我同你一块离开吧。”
闻砚桐匆忙应下,起身跟傅棠欢一起离开了花茶楼。她派了人去侯府传信,要池京禧忙完了事从宫里出来之后,就来闻宅寻她。
池京禧一整天都在宫中。他想跟着第二批援军一起去祎北平乱,但是皇帝一直不肯答应,将他的请奏书无视了,池京禧就因这事,总是往皇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