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荣急了:“是她打我的,她先打我的!”
孙卓文无视他的叫嚣:“你看你把林干事踢的,心咋这么黑?”
你完了!
曹光荣见他居然不理睬自己,气急攻心:“你听不懂人话,是她先打我的!”
他真的要气吐血了。
林岚:“别这么没正事,公社机关场合,不允许大声喧哗,这样不严肃!不庄重!”
这一下子杨副主任和于馨也给她气得要命,你追着人打的时候也不说庄重严肃,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一行人进了会议室,孙卓人给调解矛盾,他一看也知道那文章是曹光荣抄袭林岚的。
孙卓把事情经过写得清清楚楚的,“曹干事,你这个是不大地道嘛。”
曹光荣:“都是一个公社的,都是同志,这能叫剽窃?这叫互相帮助。这是我一个字一个字自己写下来的,不是拿了你的。”
孙卓文都被他这论点给惊呆了,合着你照着人家的一个字一个字抄一遍,就算你的了?
得,你是先进有主任当靠山,我弄不了你,你等韩局回来吧。
杨副主任:“这个事儿叫我说,也没有什么问题。本身就应该一个人的稿子全办公室用。小于同志还要帮我写稿子,难不成我也是抄袭?”他也承认曹光荣的稿子是林岚的,但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曹光荣立刻昂起头来,在他眼里,林岚就应该给他写,一开始他就是这个主意,是林岚不识抬举。
庄部长:“主任,我是部长,要是林岚给我写还行,可曹干事不是领导,林岚不是他秘书,这就不合适。”虽然这么说会得罪副主任,庄部长却不想忍,毕竟人家韩青松还帮忙给宣传部装电灯呢。
最重要的是,副主任自己说这个记在功劳簿上,到时候就是转正的条件,人家林岚凭什么不计较?
其他人也点头附和。
曹光荣见自己不得民心,特别生气,就说庄部长领着其他人排挤自己,不搞团结。
孙卓文:“这个事儿吧,就算是一个办公室共用,领导用下属的稿子,都还有个末尾署名呢。曹干事这个,直接把自己的名字写上,人家林干事的名字连提都没提,是不大对吧。”
曹光荣没好气道:“那就把她的名字写上不就好了?能怎么着?也不少她一块肉。至于这么跟我闹腾?真是不要点面子的。”
哟呵,他还有理了呢。
林岚冷冷道:“要这么着,你写呗,你写一份也署上我的名字,让我这个同一个办公室的同志沾沾光。”
曹光荣脸都黑了:老子要是写得出来,还用得着抄你的?
最后杨副主任强行和解,“就这么着吧,一起署名,功劳对半分。”
林岚不认可,摆明他就是偏向曹光荣,那就让曹光荣自己去宣传,看他能不能靠一篇文章撑起场子来!
中午,有人在门口看到,喊道:“韩局长回来了!”
韩青松看那职工一脸狂喜地看着他,“什么事儿?”
那人指了指后面:“林干事、和人打架。”
韩青松微微蹙眉,把自行车往他身上一靠就大步走了。
大院的人听到韩青松回来,都纷纷光明正大或者偷偷摸摸地去看热闹,饭都顾不得吃。
韩青松直接去了宣传部。
曹光荣一听说韩青松来了,吓得立刻站起来,下意识地就想往哪里躲,可惜就这么个小屋子,根本无处可躲。
他决定先发制人:“别仗势欺人啊。”
韩青松瞥了他一眼,然后朝着林岚走去。
林岚:“回来啦,去吃饭吧。”
韩青松上下扫了她一眼,视线在她腰上顿了顿,虽然脚印子被她擦掉,但是有擦不掉的污渍留在那里很明显。
“伤了吗?”他问。
曹光荣:“她先打我的,你看!”他把胳膊和肩膀露出来,“都红了!”
韩青松:“你闭嘴。”
曹光荣一口气被憋回去,气呼呼地坐下,一个劲地嘟囔是林岚先打他的。
林岚摇摇头,“他踢我一脚,我抽他好几下,扯平了。”
韩青松握着她的手臂,带她避开别人掀起衣摆检查一下,就看她细白的腰上有一块乌青,虽然不大却格外刺眼。他的脸顿时一沉,目光也冷了几分,“别处还有吗?”
林岚不想他生气,笑道:“没,不疼的,就跟我平时撞桌角差不多。我抽他更厉害呢。”
韩青松大手覆上去给她揉了揉,“去上点药酒。”
林岚:“不用不用。”她可记着他上药酒的力道呢,比被踢一下还疼,反正就一块淤青没几天就退了。
韩青松不由分说拉着她去了办公室,让林岚坐在位子上,他去拿药酒过来给她搓搓。
孙卓文打饭回来,看到韩青松在,立刻欢喜道:“韩局,你可回来啦,局里真是离了你就不行啊。”
他看韩青松坐得离林岚那么近,胳膊搭在她腰上知道上药酒呢,赶紧收住步子回自己位子上。
韩青松把手从林岚腰上拿出来,理好下摆,看了孙卓文一眼,“到底怎么回事?”
孙卓文:“有记录,我拿给你看。”
他殷勤地把记录拿过来,他案头办事能力很利索,前因后果记录得清清楚楚,重点交代曹光荣窃取林岚的劳动成果,副主任不明真相做了决定。林岚质问曹光荣,他不承认还出言挑衅,林岚生气就动手打他,曹光荣立刻还手踢林岚……
韩青松看完以后把文件放在桌上,让林岚在这里休息一下,他去洗手打饭。
林岚就和他一起去,打了饭,韩青松让林岚先去他办公室吃饭,他去找曹光荣。
林岚:“三哥,我能解决的,你去被人家说仗势欺人,影响不好。”怎么说也是公社局长。
韩青松看她,“我先是你男人,然后才是公安局局长。”
从前当兵的时候,要出生入死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等于把自己交给国家。既然转业回家再当一个自由人,那他首先就是他的男人,什么局长倒是不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