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温柔&逃跑

七零之悍妇当家 桃花露 10561 字 10个月前

林岚:……又不是多年不见,我也不是苦守寒窑王宝钏,你放心去吧,不要跟个初尝禁果情窦初开的孩子似的。

韩青松一走,林岚就叮嘱小旺在家里玩,她拿钱戴上手表骑自行车去公社。

她先去公社卫生院,找到负责妇产科的女大夫周玲玲,说明一下自己情况。

房事的时候,会疼,她总觉得不正常,是不是有什么妇科炎症啊?

要不都生五个孩子,为什么会疼?她不放心,还是先来检查一下,万一有什么病可麻烦。

周大夫问了几个问题,林岚摇头,她比较注意卫生,这个倒是没的。

周大夫帮她检查以后表示一切正常,子宫大小正常,宫颈光滑并没有出现糜烂等情况。

林岚就问那自己为什么会疼。

周大夫看都没有问题,却还是疼,那就不是病理问题。

给她解释了一通后,说完还揶揄地瞅着林岚笑。

林岚:……

她赶紧岔开话题,“周大夫,那、有没有办法避孕?”

周玲玲本是乡下村里赤脚大夫,因为被评了先进就调到公社卫生院来,定期去县医院培训。有了正规医院多次培训的经历,比一般赤脚大夫见识也多,医术也好一些。

她看林岚是已婚妇女,而且生过五个娃的乡下妇女,突然问避孕也觉得新鲜。乡下妇女连避孕这个词儿都不会说呢,她哪里听来的?

还是第一次遇到乡下妇女主动要求避孕的呢,就算县里,大部分人也不懂或者不问,只有一些求上进不想被孩子拴住的女干部们会主动问问。

林岚看周大夫神色,就问道:“周大夫,没药吗?”

周玲玲摇头:“这会儿公社没药,我警告你,可不能乱吃药啊。”

多少人乱吃药害死自己的。

有些下乡插队的知青之间,还有知青和社员之间,偷偷好上怕怀孕,就会跟赤脚大夫打听乱七八糟的避孕偏方。

什么吃生黄豆、用羊肠子、吃壁虎……简直是胡闹。

林岚就问那套套呢?

周玲玲看林岚说这个的时候,神态自若,居然一点都不害羞,也甚是好奇。

“那个避孕套倒是有,不过我们公社没的,你可以去县医院问问。”

林岚道谢,也不再耽误时间就告辞。

她离开公社回到家看看表也才不到三点钟,要是去县里回来指定天黑,而且腰腿酸痛的也坚持不了那么长时间。

她便收拾一下,带着小旺回趟娘家。

路上少不得又被别的妇女翻白眼,“不是说生病请假嘛,怎么还骑着车子出去浪?”

现在村里有些妇女对她老大意见,感觉她带坏了村里风气。尤其韩青松替她上工、请假、做家务这些事儿,她们不觉得是韩青松心疼媳妇儿,只觉得是林岚作妖,不本分,拿捏男人。

林岚听见也只当她们说酸话,有本事拿捏你们自己男人去,眼红她算什么本事?

十来分钟到了林家屯,家里人都在上工,林老太太领着孩子在家里收拾家务做饭。

看到林岚回来,林老太太习惯性地板着脸,“秋收呢,咋突然回娘家?”

林岚笑道:“昨天中秋节,忙着搬家没回来,今天请了个假……”

“秋收呢请什么假?”林老太太急了,“整天你请假她请假的,谁干活?谁挣工分?一堆孩子等着吃食儿呢。”

这时候家家户户就靠上工挣工分过日子,除非病得不行,几乎没请假的。

她看闺女好好的竟然还请假,老太太就受不了,又开始念叨让她别偷懒,分了家更得好好过日子,可不敢好吃懒做。

小旺:“姥娘,俺娘累病了,没偷懒。”

林岚把月饼和几个苹果拿出来:“这是节礼。”

虽然穷,她还是想把日子过得正儿八经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带上点仪式感。

林老太太这才狐疑地看了闺女一眼,“病了?要紧不?”

林岚笑笑,“不要紧,歇歇就好了。”

林老太太又让她坐下喝水,还拿了石榴出来给小旺吃,“你大嫂子娘家给的。”

林岚让小旺和小孩子玩去,她拿出一些钱来,放在桌上,“娘,这是上一次你借我的,另外一块是我们孝敬你和爹的。”

林老太太只拿了自己的钱,“行啦,你们刚分家盖了屋,紧巴着呢。”她觉得女婿能赚,也不差她帮衬这点,却不肯要另外一块钱。

接下来就进入再三推让环节,让林岚倍感无力。

她真是服了这里人们撕巴的习惯,明明大家都穷都缺,可逢年过节串门的时候,弄点东西,经常推来让去,撕扯个没完。

看着真像打仗!

关键这推让吧,她不是真心的,回头还得数数谁家给多少自家亏没亏,谁家最抠呢。

所以林岚觉得很头大。

“娘,你就别和我这样了,我是你闺女,不是姊妹。”

见闺女说得很严肃,林老太太这才收着,当自己的私房钱。想想小闺女不用非等着三姐回来一起攀比,觉得闺女真是改好了心里也是安慰。

她又问林岚家里棉花、布够不够,分家以后女婿对她好不好,公婆有没有找茬,孩子听不听话等等。

林岚都一一答了,“娘,时候不早,我得家去做饭。”

林老太太又赶紧给她装了三个大大的石榴,“回去给孩子吃。”

她把林岚和小旺送出门口,再三叮嘱:“好好和女婿过日子啊,别折腾了。”整天在家提心吊胆,就怕又有消息说四闺女上吊了喝药了的。

“娘我知道啦,走了!”林岚带着小旺回家。

……

山水劳改农场是本地区下的三大劳改农场之一,除了本县乡邻三个县的劳改犯也都被送到这里来。

他们的驻地建在平顶山的山坳里,环境艰苦,日常有部队人员配枪看守。

来这里的劳改犯主要任务就是负责平顶山周围的几百亩农田和以及另外几百亩山地和荒地。

农闲时分,他们还要负责开采石头、修路、修水渠等等,日子过得不可谓不艰苦。

韩青桦自从被关进来就感觉头上时时悬着一把剑,那把剑随时都会掉下来要了自己的命。

累啊!

早上五点钟就要起来洗漱,然后被押着去跑操,半小时以后吃饭。

这里吃饭就跟打仗一样,要靠抢的,晚一步就要饿肚子。

吃了饭他们就得去上工,现在正好秋收,他们这些青年都被安排去刨玉米秸。

这哪里是人干的活儿啊,没两天他手上就磨起了血泡。

该死的队长还让他们比赛,几个人一排,到点如果刨不完就要继续,刨完才能吃饭。

结果每一次韩青桦都最后一名,每一天都只能吃冰冷的剩饭。

晌饭这样,晚饭这样。

饿着肚子上炕,还要忍受大通铺上熏天的臭脚味儿,困难地入睡。

就这样,半夜还会饿醒。

半夜醒来那大通铺简直就是恐怖的地狱,磨牙的、打呼噜的、说梦话的,甚至还有梦游的,韩青桦吓得神经都要衰弱。

刚来的第一天,韩青桦晚上就吓醒了,根本睡不着。

等第二天被赶着去锻炼又累个半死,还没吃饱的又要去上工……

不仅如此,他还要承受来自精神的威胁。

赵建设把对韩青松的愤怒全部发泄在他身上,整天威胁他要弄死他,还在他鞋子里放针,在他铺位上藏干粪……

韩青桦从前有多混不吝,有多嚣张得意,这会儿就有多窝囊萎靡,恨不得挖个洞逃走。

可惜,这里的士兵们都荷枪实弹,目光如探照灯,谁掉队都能被瞅见,更别说逃跑。

只要有人敢逃跑,那就可以直接开枪击毙。

天啊……韩青桦感觉自己陷入了没有尽头的地狱,再也不能回家了。

“嘟嘟”起床的哨子又响了。

韩青桦条件反射一样爬起来穿衣叠被,迅速下地穿鞋。

“好好表现,争取减刑!”负责押送他们的班长一直反复强调这句,“不要动歪脑筋!”

韩青桦表情麻木,内心痛苦,都来这么多天,和他一起进来的矮子、瘦子都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可他还是苦不堪言。

他幻想着三哥就是惩罚他一下,肯定很快就把他领回去的。

他一直盼着中秋节,这是团圆节,三哥一定会来接自己的。

他不接,爹娘也会让他来接的!

他自信地期待着,结果中秋节一早照常起来跑操、抢饭、秋收……一直到晚饭后他被赵建设几个人给关在柴房里,他也没有等到韩青松来接他。

他终于崩溃了,再也忍受不了。

昨晚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韩青桦,别看你三哥是公安局局长,其实就是个狗屁。还不如我二叔呢。你看,我二叔给我走关系,让我来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用干重活。还能说欺负就欺负你,你一点也没辙。”

“你、你们不敢打我……”韩青桦抖若筛糠,却还是保持着一分理智。

虽然赵建设有关系,总是背地里动手脚欺负他,可他们不敢打他。

这里严禁打架斗殴,不管是谁,如果打人都要被关禁闭甚至加刑。

“呵呵,你还真天真呢,我们把你给抓出来不也没动静吗?这还不懂?”

韩青桦一下子明白,原来赵建设本事这么大,他、他贿赂了守卫,所以没人管。

“这么说吧。”赵建设阴狠地看着他,“我们要弄死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