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倚槐问:“玩什么?”
董力帆思索片刻:“就上回运动会玩的那个怎么样?”
陆月浓声音淡淡传来:“我不怎么饿,不如就……”
江倚槐感受到一股似有若无的寒意,顺着脊梁骨凉进脑中,他赶忙回头对着陆月浓说:“不,你很饿。”
然后,他又转头说理:“帆儿我们就多吃点吧,别玩了,电视上不是都说过嘛,专心吃饭有益于身体健康!”
董力帆匪夷所思:“不,这大喜的日子,为什么我们要追求健康?”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江倚槐见董力帆毫不配合,拿了包口香糖砸他怀里,故作怒态道,“因为所以,科学道理!”
第17章 难越
在科技馆吃完午餐以后,江倚槐拽着陆月浓出了大厅,确认完附近没有同学后,偷偷摸摸地拿出两张票:“我姨的艺术展,看吗?”
反正科技馆从小到大春秋游来过很多次了,看不出什么花儿,不如去看点别的。江萧峰能拦得住他的节假日,但手臂再长,也拦不住学校活动偷溜。
陆月浓则好奇在别处:“你姨?”
江倚槐点头:“嗯,朱雲。她水墨画很棒。”
说着,他把票递了过去,票上写着当天的日期,是一场国画艺术展,按照地址推算,应该在科技馆附近。票面上水墨丹青,光影交错,在右下角印刷有画家朱雲的落款。
江倚槐的母亲朱岚是一位著名的油画家,她出身绘画世家,与她的妹妹朱雲自小耳濡目染,走上了学画的路。朱雲没随父亲学油画,而跟着家里老人学的国画,又出国兼修了西方的课程,以将水墨与现代科技更好融合。
朱雲回国后,不似朱岚那样早早结婚生子,而是醉心创作,这些年在圈内已很有建树。
再加上朱雲是顺城人,画家的声名在本土总归是更高些,新闻媒体时常报导,当地人都很熟悉。就说他们这样的学生,还把朱雲的事迹搬作议论文的经典范例。
陆月浓肯定是知道朱雲的,他一只手正捏着果汁,便拿另一空的手去接票:“你家真是卧虎藏龙。”
根据一个朱雲,就能推测出年少隐退的朱岚,再加上已知的一个江萧峰。
江倚槐笑了笑,说:“那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嗯,”陆月浓把票翻来覆去看了两遍,问,“票价呢?”
江倚槐摇摇头:“这不是门票,是我姨给我的邀请函,她让我去凑人头,不要钱。”
陆月浓一愣,把喝完的蜜桃汁盒子扔进垃圾桶,说:“……你姨过谦了。”
于是两个人相当默契实施了科技馆逃跑计划。
半小时后。
“陆同志……我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想说。”江倚槐在一个荒废的报刊亭附近停下来,将真诚的目光投向陆月浓。
走在前面的陆月浓也停下来:“什么?”
江倚槐有点尴尬:“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陆月浓看着江倚槐,没什么责任心地说:“有吗?”
江倚槐环顾四周,路上没有一辆车经过,只有头顶,不时横飞过几只灰黑色的鸟,天空湛蓝湛蓝的,云都没有,太阳倒是明晃晃,“你不觉得越走越荒凉了吗?”
陆月浓耸了耸肩:“文化风景区,都这样。”
江倚槐吃了没有手机还人生地不熟的亏,将信将疑道:“真的吗?”
陆月浓无所谓地笑笑,做出一个让位的手势:“或者你想带路么。”
“不了不了,”江倚槐哪敢呢,“我只是觉得这段路好像要比预想的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