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双没想那么多,手机屏幕就向上放在手边,看到新消息瞄了一眼这说暧昧也确实暧昧的话,差点儿没吓得魂飞魄散,咬牙切齿看着拿他寻开心的方若禹,职业假笑:“那我也不去了,我待会儿跟方子在家打打游戏吧。”
其实方若禹发他短信是真准备约他打游戏的。
结果电脑影子没见着就惨被扒了裤子。
方若禹还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扯过被子把自己从脖子到脚捂得严严实实。
“不是说好了打游戏的吗!”
严双隔着一床棉被圈住他,晓之以情:“我明天回老家了,咱们还要七天才能见。”
方若禹有种不详的预感,赶紧拒绝:“我还差两把就上段了。”
严双亲他一口:“游戏重要我重要?”
“你重要但是,”方若禹竖起耳朵,“他们还在外面聊天呢。”
“怕了?”严双跟他咬耳朵,“这事儿你以前干的还少?”
方若禹一秒上脸,红成苹果。
严双趁他防线脆弱一层一层脱开被子,围巾和毛衣,解他羊毛衬衫的扣子,动作缓慢熟稔,跟他俩刚搞上那时候是完全两种情态。
方若禹想到高三毕业的夏天他们穿着背心T恤,打完炮就脱掉上衣,汗津津地坐在光滑的地板上喝汽水追新番,抬手间都有一种害羞的急躁,悬垂在背德感和说不清楚的爱恋之间;现在他微微抬起头无声等他的爱人剥橘子一样把他的身体和心统统剥开,更像是默契的回应而非献祭。
想着想着方若禹就被按在书桌前,空调31度的暖风吹得他头晕脑热,手臂笔直撑在桌面,腰和桌沿就差了一点距离,严双隔着短裤十分下流地把他往前顶,手上边撸边往前抻,让抛光的桌沿若有若无刮擦方若禹的马眼,逼他埋下头堵住自己差点出口的吟哦。
严双在听到大人离开的声音后进入了方若禹的身体。
方若禹进入了类似失重耳鸣的状态,空调轻微的嗡鸣被滤网一样漏过,只有耳边严双沉沉的喘息带着电流钻进大脑。
严双把他往前压实,方若禹只好弯下手臂改用手肘支撑上半身,身体已经对严双的性器有了形状记忆,两个身体贴合的表面一路火花带闪电,像一层暖贴滑溜溜又无比炽热。方若禹稍微放松后穴,害怕自己从下半身向上快要变成熔炉把他心肝脾肺烧化,结果只迎来严双一轮新的精准顶弄,让他一时找不到何处发力,肩胛高耸沾满严双的唾液,头挂在颈子上随着动作钟锤一样晃动,汗水凝在垂下的发间滴在他的眼前。
方若禹探起手指扯住桌前的窗帘布,一抬头汗水流进眼眶,让他在不能自控的快感和痛苦之间来回沉浮,朦胧里看见严双一个用力把窗帘大敞开,对面人家人影绰绰,暖黄色等下甚至还能看见玻璃上倒贴的福字。
而他在窗的反光里看见严双用下巴摩梭他的脸侧,皮肤应时传来密密麻麻的瘙痒感,而他自己眼神迷离嘴唇微张,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份。
严双舔舐他的眼睑,用少有的恶劣语气逼问:“刺激吗?”
方若禹被窗户缝隙钻进来的正月寒风迎面一刮,清醒了大半,猛然醒悟严双是在存心报复他餐桌上的作为,羞耻感久违地回到心中。
严双扶着他下巴追问:“刺激吗?”
方若禹闭起眼睛不忍卒看,感到一束滚烫的汗水流在他的腰窝:“……刺激……你他妈快把窗帘拉上……”
严双还没完:“喜欢吗?”
“操你妈的严双。”
严双笑了:“你不是在操我妈,你是在操我。”
方若禹听不到那个有节奏的喘息了,严双把下巴重新搁在他头上闭起气疯狂加速抽动,引得方若禹一阵无意识的痉挛。
“喜欢吗?嗯?”
方若禹身体已经紧绷到极限,每一个关节都在用力:“啊……喜欢,喜欢行了吧?你个变态拉不拉窗帘……”
严双拨弄着窗帘,方若禹在玻璃倒影里看他的眼神,一直延伸到无限远处。
“方子,你要快点赚钱,等我们经济独立以后就不会再在意别人的眼光了,我可以在火车站里一直和你拉着手,吃饭的时候你想怎么踹我就怎么踹……不是我不想和你出柜,是我们还要钱做基础。现实不是写小说,可以随便头脑发热,你明白吗?”
方若禹当然明白。他顺着严双的眼睛向窗外,看到远方横亘又昏霭的地平线。
“我明白。其实,我18岁跟你告白,已经是我做过的最头脑发热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