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妈妈,也想开心先生了……
可是他们现在都不在自己身边。
牙疼,心脏也难受,元幸使劲咬着下唇,
张玥在元幸离开后就给王愆旸发了消息,王愆旸也第一时间离开公司开车朝元幸家赶。
路上元幸堵车,王愆旸一样堵车,公交车后来转入专用道,王愆旸则一直堵在路上,这会儿才刚到。
他一步足足跨了三四级台阶,疯了一样地跑上五楼。
还有几节台阶时,王愆旸看到了蹲坐在家门口,抱着自己的元幸。
同时也看到了门锁挂的锁链和锁头,结合起来,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怒火立即从心底蹿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的元幸应声抬头,看到了他的开心先生,正满脸焦虑地看着自己。
“元幸。”王愆旸喘着粗气应了他一声。
哭过一轮的元幸眼眶红红的,看到王愆旸时还是僵硬地勾起唇角笑了笑:“开心,开心先生。”
王愆旸咬了咬牙,迈上最后几节台阶,直接走过去蹲下身把他的小星星抱进怀里:“不哭了小元幸,不哭了。”
被拥入温暖的怀抱里,元幸眼眶一热,嘴巴瘪了瘪,呜呜咽咽的,紧接着放声哭了出来。
“呜呜呜开,开心先生……我我,我回不去家了,照片,照片,我想要妈妈的呜呜呜,照片……还有,还有我的花盆呜呜呜,花,花花……还在里面。”
一段话听得王愆旸心痛无比。
他凝眸朝那巨大的锁头和锁链上看了看,伸手摸着元幸的后脑勺,一个劲地安慰:“不哭了,会拿回来的,会拿回来的。”
得到了安慰后的元幸哭得更厉害了:“我想,我想妈妈了呜呜呜……我想她的……”
他刚刚一个人蹲在楼道里时,只会小声呜咽,得到了安慰后就会哭出声。
这在人的感情里,总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王愆旸就蹲在地上,抱着他的小星星,不厌其烦地安慰着,哄着,满心都是自责。
如果他的态度一开始就强硬一点,像张玥那般直接一点,会不会从一开始就能避免很多事情?
等他哭声逐渐减弱时,抱着他下了楼安顿进温暖的车内,盖上毯子免得感冒。
元幸闭上了眼,眼眶红红的,秀气的鼻头也红着,小幅度地抽着,呜咽着。
王愆旸坐在驾驶席上,宽大的掌心轻轻摸在他的额头上,等到他睡着后,这才叫了个开锁的公司。
开锁公司到的很快,对方看着这破旧的楼房和衣着不菲的王愆旸时一愣:“这是你家么?要不是你家我是不能给你开锁的,不然我会担责……”
王愆旸咬咬牙,打断对方的话:“是我家,里面所有的陈设包括沙发下有一张照片,桌子上只有两个碗,一双原木色的筷子一双黑色的筷子,床底下三个箱子里一床被子是向日葵的被套都能说出来,所以你能赶快开锁了吗?”
开锁师傅一愣,拿出工具开了锁。
没一会儿,王愆旸付了钱后把那个锁头和锁链给踢进门内,从元幸沙发下拿出那张他母亲的照片,拿过窗台上的花盆。
然后下楼拉开车门,放好这两样东西后给他的小星星系上安全带,轻手轻脚地关了车门后,径直朝他家里开去。
开心先生要带着他的小星星远离这些苦难,不仅是现在,还有将来,往后所有的清晨,日日夜夜,都要永永远远地护着他,要从朋友变成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住在一起的加入。
车子发动,花盆摆在车前,轻轻晃着。
谁都没有看到,深黑色的土壤里,一株象征着新生和成长的,嫩绿色的幼苗已然悄悄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