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毫无预兆的传入耳边,1030的神经顿时有了反应,还未看清说话的人,一只手已经扼住了说话人的咽喉,只要再加一点力道便可置他于死地。
“放……放手……”
那人艰难的挤出几个字音,在彻底断气前,1030松开了手。
余歌趴在地上猛的一阵咳嗽,上校跳在他头顶上浑身毛发炸裂,尾巴直直的竖着警惕的盯着1030,一点也没有刚刚灵动娇小的样子。
“咳咳,妈的,你是不是有病!老子帮了你,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1030不明所以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余歌,回想失去意识之前的事。
他记得任务失败甩开克隆体回到秘密基地后就被阿伯特敕令滚回监牢,当下他便明白这次的刑罚是阻断向导素。
这是最痛苦最致命的刑罚。
这种痛苦不会随着时间被身体适应,他会越来越痛,痛到撕心裂肺,痛得扒皮断骨,痛得抽出晕厥,只能等阿伯特的命令有人来给他注射向导素之后才能缓解。
今天回到监牢后不久,精神力便开始隐隐作痛,这种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来得迅猛,如同点燃的干草瞬间吞噬全身,之后疼痛使他的意识游离飘忽,彻底陷入昏迷前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如同浸泡在一汪清泉之下,无数闪动的流萤注入体内,流进了心房……
“是你,帮了我?”1030摸着自己铿锵跳动的胸口问道。
“不是我,是你大爷!”
余歌没好气的从地上爬起来,离得1030远远的揉着脖子,小声叨叨:“操,1029都没枕过我的大腿,这家伙算什么玩意儿,要不是长得跟1029一样,鬼才肯管他,死了算了……”
是那个克隆体的编号吗。
1030靠着墙边盘腿坐下,铿锵跳动的心脏一直没有恢复平静,心里涌上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这种感觉类似于痛,但很轻微,心脏的肌肉在一张一弛间好像被谁握在手中,时而轻抚、时而揉捏、有时有猛地一揪,痛得双眼发酸,脑中空白,浑身乏力,骨头中间又像有蚂蚁在爬。
痛、痒、麻、愣,混杂着说不上来的喜悦和忧愁填满了心脏,每跳动一下这些感觉便溢出些许,不多不少,足以感觉到却又不伤筋动骨、无法忽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