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小哥格外珍惜的把军用口粮藏进衣兜里,随后打开了城门。
这座城池是少数几个可供人类生存的封闭要塞之一。要赛的周围建立着高大的围墙,高度大约有四五层楼左右。围墙不是完整的圆形,其中的一面依山而建,将天然的山峰作为屏障。这样既节约资源,又能利用天然优势观察四周动向,同时也是哨兵们驻扎的基地。
余歌开着他的皮卡车在要塞里穿行,眼中看到的景象不过是一个被高大围墙所防护的难民营罢了。
黄昏的街头巷尾、墙根角落或者垃圾桶边上都是简易的碎纸壳子搭建的临时住所,上面能盖着一快半大的铁片就属于非常好的安身之地了。
人们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不是少了裤腿儿就是没了袖子,一两个补丁都不叫事。洗干净的衣服根本不敢挂着室外,前一秒挂出去,后一秒可能就只剩一跟孤零零的绳子,说不准连晒衣服的绳子都一起消失不见,更别指望一日三餐都能准点吃上一顿饭。
在只有夕阳光临的街道上晃荡了十多分钟,余歌终于看到了一栋貌似还不错的四层小楼。他把车子停进了房子背后的巷子里,下车,拉开锈迹斑斑的卷闸门,倒车入库,下车时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将卷闸门合上,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宝贝车子的车况,随后拎上背包推开木门,来到一间酒馆。
这酒馆里只有零星几张桌子高低不齐的摆在,桌面处处是细碎木板打起来的补丁,没有一张是没动作手术的。椅子不是用碎布条就是用铁丝固定绑好的,椅面上的海绵不知道被谁挖走了,只剩下磨得发亮的骨架。
吧台后,陈旧橱窗里零零散散的摆着几个空酒瓶,积灰安静的待在各个角落,轻轻一扫就是厚厚的一层。
第一次来的人,不会认为这是一家酒馆,而是一座在废弃里靠着那一丝幸运还没有倒下的危楼,随处可见的流浪汉都不敢轻易推门进来,生怕动静大一点就被他活埋。
余歌把背包扔在柜台上,随手拉过边上的一把烂椅子坐在上面。
“给我拿杯水。”
“呦,余歌回来啦,”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笑嘻嘻的看着余歌,打开水龙头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这回又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呀?”
“好东西谈不上,但至少还值两个钱。”
余歌看着胖子不知道从哪拿来的豁了个口的玻璃杯,杯中的水还是浑浊反黄的。
“你水龙头多放两秒不行吗?非要给我水里面加这些没用的铁屑,你是觉得我有多营养不良?”
“知足吧,有口水喝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