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余杳光就开始旁敲侧击地总说喜欢他了,但每次说了又很自责,拜托他一定不要有负担。

是不是真心喜欢呢,徐且行相信有,但也绝对比不上对方病毒一样蔓延的企图心。

徐且行那个时候觉得自己讨厌他是没有的,但要说在一起还是差点感觉,不是那种喜欢。心里挺愧疚,就总是躲着他。

再再后来就是他一场pub宿醉醒过来,对方浑身印迹跟破娃娃地躺在他身边,一见他睁眼就面红耳赤,一见他怀疑就马上泛泪。

徐且行被这口飞来大锅砸的转向,但他断片归断片,却是绝对不相信自己会干这种事儿的。

只是喝了酒又不是磕了药,且不说断片了他还能不能硬起来,就说他平时从来没动过这种念头,没道理月圆之夜突然变身,玩法三级连跳,直接成了字母界达人。

徐且行一口接一口的嘬,还没嘬出什么感觉呢烟就烧到屁股了,他又摸出一根续上。

他那大概是第一次发现对方的脸掀起了一角,露出了底下的另一张獠牙面孔。

他回想着那天,他一手揉着宿醉后刺痛的脑袋,一手抓了件衣服碰到对方身上,还没等他一脸怀疑地开口,对方马上就开始灵活熟练的用出了自己的看家套路——以退为进。

对方满脸是泪还努力地笑,像是根本没发现自己哭了,他说他不介意,也怪他自己,他说出了这个门就忘了谁也别再提,他说他没脸再叫哥以后就别见了。

徐且行出了门就找人查,困惑不到三天,圈子里满天刮的都是他睡了人家的小道传闻,说是余杳光出来碰上谁了,调侃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玩就不玩,原来是想玩把痛快的。

再后来就是他开车时接到了他妈说有个小伙子来找他爸,不知道说了什么,老头儿直接撅过去急救的电话,他急得一晃神,电话还没挂他就先挂了。

他死前过电影的时候就想,要是他能回到这些事儿开始之前,他一定狠狠的打自己一顿。自己的事儿再恶心他也不怕,可他跟老头儿杠了这么多年,却从没想过他会因为自己气出个好歹的。

他死了一回又躺在床上睁开了眼的时候,他是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听见了他的心愿,甚至还想着,许愿这事儿金口玉言不打折的,他用不用真抽自己嘴巴子一顿还愿啊?

也不知道老头儿最后抢救过来了没有……

徐且行第二根抽了一半,垂手把烟在地上按灭,想着李嘉童前两天念叨的家宴,看着地上的烟灰出了会儿神,掏出手机给他妈拨了个电话。

“喂,妈,下周的家宴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