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浮生食指擦过唇角,垂眸看指尖染上的血迹:“知道为何我让你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么。”
方钟卿:“你说厌我。”
“你竟然信了,”玉浮生低笑,挑起面前之人精致的下颌,轻轻摩挲起来,“我让你走,是在给你机会,我不想伤害你。”
方钟卿蹙了蹙眉,抓住抚他下颌的手,没想过玉浮生会伤他,所以此时对方所说,并没有让他产生威胁感。
“你知道你来找我,是把自己送到我面前了么,”玉浮生唇角笑意散了些,眼神深邃,“我能克制一次,不代表能永远克制下去。这次我不打算放你走了。”
方钟卿对上幽暗狭长的眼眸,后知后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你要与我动手?”
方钟卿估量两人实力,提醒道,“可我修为高于你。”
玉浮生但笑不语,微低下头,薄唇贴在方才指尖染上的鲜血,亲吻一般,透着几分缱绻。
方钟卿脸色一白,全身泛疼,止不住颤抖起来,体内鲜血产生了异样,连带灵力也不受控制。
恍惚的视线中,他望向玉浮生,忆起方才被取的一滴血。
“什么法术。”
玉浮生伸出修长的手,握住细瘦白皙的手腕,让差点摔倒的方钟卿靠在他身上,薄唇轻启:“邪术。钟卿,你对我太不设防了确实很笨。”
这类血术,对第一次中术者极为有用,即使是方钟卿,被他抢下先机也难以抵抗。
但方钟卿还有些许灵力可以操控,加上从不缺顶级法术。玉浮生用血术后并未放松,反而更加警惕,准备着方钟卿反击的手段,毕竟对方有多少底牌,他也不知。
可即使疼到晕厥,方钟卿也没有对他出手,莫说杀意,连一丝敌意都没有。
玉浮生一时间,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心里五味杂陈,唯一没有的,就是当初让方钟卿离开的大度。
他将方钟卿打横抱起,放在宽敞柔软的床榻上。
天色昏暗,乌云笼罩夜空。
方钟卿长睫微颤,醒来时,身体不疼了,但手脚泛软,体内灵力也运转不了。
他侧了侧头,一边默默恢复灵力,一边用疑惑的眸光打量玉浮生。
玉浮生立在床边,从他醒来一言不发,狭长眼眸看不出情绪,但方钟卿从内感觉到莫名的冷意,无论他此时说什么做什么,对方回应的,必然带着彻骨寒意。
方钟卿也不知怎么能让那目光暖些,想了想,问:“你是想与我睡觉么。”
玉浮生来长渊峰常常是夜间,尤其是雨夜的时候,每次来,都说十天半月未曾入眠,只有他在身边才能睡得着。
方钟卿起初不习惯床上多个人,但次数多了,也就由他了。
方钟卿思忖着,玉浮生这般大费周章,邪术都对他用了,就为了脱掉他外衣让他躺在床上,是不是太久没休息,又担心他不让上床,才拐弯抹角做这些。
他说完猜测,听见玉浮生笑了声。
“你笑什么?”
“我在笑一个可怜虫,小心翼翼守了宝物数十年,不敢触碰,总是痴心妄想,有日宝物能主动靠近,”
玉浮生立在床边,微微俯身,伸出冰凉的手指,抚上方钟卿白皙脸颊。
“可是宝物无情无心,他永远等不到所以,最后那个可怜虫死了。”
方钟卿愣了下:“为何死了。”
玉浮生狭长眼眸微眯,透出森冷幽光:“因为他毁了宝物。”
不知是这句话的缘故,还是玉浮生过于露骨的眼神,方钟卿神色微变,往床内靠了靠,下意识远离让他觉得危险的地方。
但后退瞬间,手腕被握住。
玉浮生俯身将人按在床榻,一手抬起方钟卿下颌,堵住柔软唇瓣。
方钟卿知道床上除了睡觉,还能行双修之事,但不相信玉浮生会如此对他。
里衣系带被扯开的时候,方钟卿微怔,一手抓住腰间手腕,指节发白,摇了摇头,试着阻止相交多年的挚友。
但玉浮生动作未有丝毫停缓,扣住他的手腕,将单薄里衣从他身上剥落,眸光沉沉。
两人衣物在床边坠了一地,方钟卿眼眶不知不觉红了,细长青丝铺散在床榻,白皙如玉的裸背暴露在空中,布着细密吻痕。
方钟卿思绪乱如麻,被搂住腰身的那刻,一种毛骨悚然之感涌上心头,宛如冰冷寒水将他冲醒。
他拼命推拒起来:“住手,玉浮生,不要这样对我”
玉浮生俯身,胸膛贴在方钟卿后背,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将近乎破碎的声音截断,低沉嗓音在方钟卿耳边响起:“别说让我心软的话。”
方钟卿拼命地摇头,下一瞬,脸色苍白如纸,疼到浑身泛起细颤。
但这疼痛,仅像个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