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想想他们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回去就开学了,还是天天见,孟辛自嘲自己不知在伤感什么。
到宾馆时间已是有些晚了,两人轮着洗澡,宾馆里没什么合适的桌子,索性直接在床上把卷子铺开。
孟辛趴着,一只手托着腮,听徐简一边讲一边用笔在卷子上做笔记,时不时抬头看一看徐简。
徐简竖着一只腿:“懂了吗?只要建好数学模型这些就很简单了。单词背得怎么样了?”
孟辛说背到这学期的单词了:“只是前面的有些忘了……”
“这很正常,又不经常用,确实容易忘记。”徐简收了卷子,“回头找个活页笔记本,把你记过的单词分字母表整理一下,按照头字母顺序背就有关联性了,比较好记。”
这是个费事的事情,孟辛立马道:“这个我自己来吧。”
徐简挑眉道:“不和你抢,这个本来就要你自己做梳理加深印象的。”
说完他看了眼手表,已经12点了:“差不多该睡了,要等你爸你妈吗?”
“他们估计要2点才回来,不用等他们。”这几天都是这种作息,孟辛翻过身,躺出了个大字,“我们先睡吧。”
徐简点头,在床头柜上关了室内的灯。眼里一下漆黑一片,等视网膜适应一会儿后就能隐隐约约看到室内的轮廓了。
孟辛最近的作息跟着孟正宇和何舒碧,睡得也很晚,但显然徐简一直保持着作息规律,关灯后不久就发出了平缓的呼吸声。
睡不着,孟辛又不敢翻身,怕动静太大。他趴在床上,侧着头悄悄看着徐简。徐简不比他,睡觉就规规矩矩的,这时刚好侧身对着他,窗外路灯的微光洒在他脸上,薄薄盖了一层静谧的美感。
他是专程来看我的。
孟辛现在终于慢吞吞地消化完了,他带着一些惊奇看着徐简,惊奇得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从带着疤痕的额头,到笔直的鼻梁,再到嘴唇,黑暗中营生出一点子蠢蠢欲动,让他想干点什么,可在想清楚“什么”具体是何种行为之前,夹杂着兴奋的害怕就让他退却了。
他隐约意识到了一些事,是他从未接触或想过的,所以显得十分匪夷所思,他还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