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华起身去自己床上拿来周清越的裤子,像对待一个小孩似的帮他穿上裤子,然后两个人在床上面对面地坐着。
就这样过了很久,周清越问他:“杀人是什么感觉?”
吴华思索了一下,一言以蔽之:“爽。”
周清越居然笑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对吴华这么笑,眼角的纹路舒展开来,周清越并不年轻,但这么一笑起来,那刚刚开始爬上眼角的笑纹显得他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吴华盯着周清越的眼角想,这个人平时一定很爱笑。
他也被这笑意感染,一同笑起来,说:“你如果不想出去可以杀了我试试,像这样。”他抬手假意扼住自己的喉咙,示意给周清越看。
“真的很爽。”吴华又强调了一遍。
周清越摊开手掌盯着自己的手心看,盯了一会儿又下结论:“我觉得我做不到。”
“为什么?”
“残忍。”周清越答。
“你不够恨我。”吴华挑起眉毛,看着周清越露出点讶异的眼光。
周清越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否认:“不,我只是做不到。”
吴华摇摇头,说:“你还是生活的太好了。”
“那你呢?”
那我呢?吴华也如此在心里问自己。
吴华看着周清越的眼睛,也许医生都有这么一双救人的手和救心的眼,吴华喃喃将敷衍的答案咽回肚里,背靠着墙,想要举起刀来剖开自己给周清越看。
无数人想知道他的故事,记者来了一波又一波,法官逼问了一次又一次,他都没说出口。
他不无辜,他本就该死,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他是畜生生出的狗杂种,他骨子里就种着凌虐的快感,他将这恶心的本性发泄在眼前这人身上,所以他理应付给他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