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回了个“好”字，便没再和林哥聊天，将注意力又放到了电脑上——江氏股票的走势图。对象只要不是林哥，哪怕是个死物，江牧也永远端着一张严肃的脸。

“江总，您好久没去墓地了。”孙伟业没错过刚刚江牧的表情，试探地说。

经他一提，江牧才后知后觉，沉默许久后长舒了口气，“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

晚上十一点，林子平准时打视频电话查岗。接通后，对方已经一身睡衣躺倚在床上，没了发胶的头发看起来软软的，林子平还瞧见了江崽儿发旋处那撮随时要起飞的头发。

江牧一眼就知道林哥在笑什么，忍不住用手向下压了压，并出言威胁，“林哥再笑的话我明天就去把它剪了。”

林子平赶忙闭嘴。

还没等江牧和林哥继续聊天，睡在楼下的查理便用爪子按开门，猛地扑向了床。

“查理。”林子平看到那边镜头一阵乱晃，然后就出现了一只黑耳朵，忍不住叫它的名字，“查理。”

“汪汪汪！”查理叫了几声，以示存在，接着便用舌头舔屏幕，实力教学什么叫合格的舔屏。

没有防备的江牧被查理撞歪了身子，手机也扔在了被子上，坐正身体后就看见它正伸着粉舌头舔手机，哈喇子弄的满屏幕都是，又隔应又来火，“你这条傻狗！”

林子平乐的不能自抑。有了查理，即便自己不在他身边，江崽儿也不会那么无聊。

江牧把手机从查理的嘴里抢过来，扯了一把纸巾擦了好几遍，才把镜头对准自己，语气怀疑，“它什么时候学会的开门？我就是怕它来捣乱才没让它进来。”

“拉布拉多那么聪明，看你开一两次自己就学会了。”林子平眉眼带笑，轻声道。

查理还在闹腾着要看看主人，江牧干脆将它弄上床，两人一狗，远程视频。

江牧问：“林哥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再有一个星期。”

“那个严禄华……”这个问题是江总的每日一问。

以至于林子平都学会抢答了，不嫌其烦，“没有，他没骚扰我。放心吧。”

江牧满意地点了点头，余光不经意地扫到查理不停摇晃的尾巴，忽然吃味道：“我都没查理机灵。它第一次见你就那么激动，一定是认出来了。”

林子平点了点头，“确实认出来了，连我都很吃惊。”

江牧点了点它的狗头，对查理的喜欢又深了些，“有灵性的家伙。”

被夸奖的查理尾巴摇的更欢了。

第46章

24号平安夜, 25号圣诞节, 林子平在24号上午回的江广。

江广是个常年不见雪的城市, 哪怕在12月份，最高气温也能蹿到二十几度。林子平在飞机落地时便脱掉了羽绒服，折好搭在臂弯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但和一众短袖短裤裙子的人比起来，依旧像个二傻子。再加上他又戴着口罩和帽子……更像了。

江牧一眼便认出了来自北方的林哥，主动迎上去，眼角带着笑：“林哥。”

林子平把羽绒服怼到江崽儿的怀里, “热死我了！”

他腿上还穿着一条厚棉裤, 脚上是一双带毛毛的棉鞋，泡在20℃以上、人潮拥挤的机场里, 就好像是去了热带的北极熊。

“快上车吧, 我给你带衣服了。”江牧看到林哥脸上的汗意，心疼道：“就知道林哥不会在飞机上换衣服。”

林子平臭讲究起来, 也挺让人头疼的。

江牧倚在车上守着，等林哥换完了衣服才打开车门进去，对方正抬着上身对着后视镜整理头发，脸颊红红的。

江牧唇边挂着笑, 把空调的温度又向下调了调。地下停车场的光线很暗，闪光灯一闪而逝消失在江牧的余光里，见到林哥的好心情顿时没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