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鹏后一步进浴室,他看到被放在盥洗台上的银色腕表,挑起眉,明知故问:“你回礼那块表,花了多少钱买的?”
江云间已经开了水,热气氲氤,水蒸气打在洗浴区的玻璃上,把里面的人影半遮掩着:“没多少,两万多。”
虽然声音有些哑,但语气自然,可见台词功底不浅。
程鹏听完一笑,两万,在后面加个零差不多。
片刻,他听见里面传来一句小声的:“程总,我……弄好了。您进来吗?”
程鹏脱了衣服,赤脚走进去。
因为水温,江云间整个身子都红透了,耳朵是红的,脸是红的……连眼睛都是红的。
程鹏察觉不对劲,上前去碰了碰他的脸颊。江云间心如鼓擂,贪婪又羞耻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不过几秒,程鹏就收回手。
江云间还没反应过来,头顶的热水被人关上,程鹏打开浴室门,从柜顶拿出浴巾,然后双手环住他,用浴巾把他包得严严实实。
“你不知道自己发烧了?”程鹏皱眉。
江云间怔怔地看着他:“知道。”
“知道还来找我?”程鹏拿另一个浴巾,把他头发给擦了,余光扫到旁边的润滑剂,语气不是很好,“还在这儿做这个?”
程鹏给他擦头发的力道不轻,但也不重,带着劲儿给他搓着,舒服得要命。
许久,江云间挤出一句:“……我听人说,发烧了,体温会高……上起来会更舒服。”
“……”
程鹏听笑了,气笑的。
他没再说话,把人带回床上,被子盖到下巴,然后转身就要走。
江云间下意识抓住他,有些不明白:“……您生气了?”
他烧得眼睛里都湿漉漉的,眼眶边缘是红色,一脸慌张,程鹏垂眼看他这副模样,什么气也都没了。
他叹气:“没有。”
程鹏挣开他,去浴室拿了吹风机,坐到床边:“坐起来。”
江云间感觉着发间摩擦着的温热触感,觉得自己体温更高了。实际他也确实是烧得严重了些,因为刚才那个澡。
吹好头发,程鹏说:“你睡着吧。”
“等等。”江云间又叫住他。他垂着眉头,再次发出邀请,“真的不做吗?我……我都弄好了。”
“不做。”程鹏撩了撩他额前的头发,失笑,“你就这么想做?”
他本来是想逗逗江云间,谁知对方听完一愣,紧跟着哑声应:“……嗯。”
“……”
“太久没见您了。”江云间说,“……就有点想。”是特别想。
程鹏记得江云间以前没这么主动,那时江云间都喜欢把头埋在臂弯里,默默承受着,整个过程中两人甚至连交流都很少。
见他不说话,江云间一臊:“当然,我不是非要……您如果不想,就不做了。”
程鹏实在不明白,这人明明是在求欢,他怎么偏偏尝出一股纯味儿来。
“想是挺想的,不然我叫你来干什么。”程鹏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笑道,“不过还是等你好了吧,我没这个癖好。”
江云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吓到了。
他们做/爱时也接过吻,但那都带着欲/望,不纯粹,也无关感情。
半晌,他才找回声音:“我感冒了,会传染。”
程鹏勾起嘴角一笑:“我没这么脆弱。”
之前怕他走了,江云间一直抓着他的衣角,现在仍抓着,喃喃问:“原来……能亲吗?”
“你不喜欢?”程鹏说,“你如果不愿意,我以后就不亲了。”
“不是。”江云间忙打断他,“我意思是……还能再亲一下吗?”
程鹏失笑:“能……”
他话还没说完,床上的人突然掀被起身,搂着他的脖子便吻了上来。
急切热烈,唇舌交缠。
江云间一直很担心,担心自己的喜欢暴露,担心程鹏觉得麻烦,担心他们这次的关系太快结束。
但美好的人和事物都是短暂的。
之前已经遗憾过一回,让他每每回想起来都后悔和不舍。这一次,他只想趁这段时间,能跟程鹏做得多一点,再多一点。
哪怕只是一个吻。
作者有话要说: 发出了想要营养液的声音——qaq
感谢大家的营养液和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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