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晚安。”</p>
以潇皱起了眉。</p>
这几天来，已经是他不止第几次的欲言又止了。</p>
她攀到他身上：“到底什么事？”</p>
“没事。”他揉揉她的脸蛋，把人抱到怀里，“睡吧。”</p>
一月，刘妍给她打电话。</p>
“今年就跟往常一样，年前两天回去拜年。”</p>
以潇那时在给余庆挑通告，应得心不在焉：“好。”</p>
刘妍沉默半晌，问：“你跟小意提了没啊？”</p>
她莫名其妙：“提什么？”</p>
“……”</p>
“他家里不是没人了吗？今年不和咱们一起回家？”</p>
以潇如梦初醒。</p>
当晚，沈终意刚回家就被她缠上了，她两条腿挂在他腰上，抱着他的脖颈，可怜兮兮道：“沈导，我错了。”</p>
沈终意一愣，拖住她的臀：“怎么了？”</p>
“我最近太忙，给忙忘了。”她转过脸，亲了他一口，“今年跟我回家吧，大美人。”</p>
“……”</p>
没得到回应，她撑着他的肩起来：“沈导，你不会生气了吧……”</p>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p>
他的眼眶边缘泛了些红。</p>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哭，虽然没有眼泪。</p>
她急了：“你哭什么？”</p>
沈终意没说话，却把她抱得更紧了。</p>
许久，他才终于开口：“……我以为你反悔了。”</p>
她笑了：“我为什么会反悔？”</p>
“任何事情在没决定下来之前，都有可能被反悔。”</p>
“决定下来？……”</p>
说到这，以潇忽然想起什么，她拍拍他，“沈终意，你先松开我。”</p>
被放开后，她打开包包，在里面翻翻找找，翻出一个小巧玲珑的东西来。</p>
是一个男戒。</p>
沈终意瞪大了眼，是真的呆了。</p>
“你别误会，这个不是结婚戒指啊！我也没有在跟你求婚！”</p>
她慌张道，“就是那天陪袁俏逛首饰店的时候，看到这个，觉得挺好看的……”</p>
他喉结动了动：“……嗯。”</p>
她帮他戴上，嘴里还在念叨：“但是呢，这戒指只要你戴上了，那就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以后你做什么事之前，都得要我来拿主意。”</p>
她轻咳一声，“……这也算是“决定”了吧，你有没有安心一点？”</p>
沈终意深吸一口气，再次把她抱住。</p>
他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坚定又郑重：“我爱你。”</p>
这句话在床上听过不少遍，一下了床，味道就变了。</p>
缠绵的意味少了些，却更容易让人头昏脑涨。</p>
“……我知道。”</p>
沈终意抱紧她，忽然道：“那时，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我第一次见你，你把名牌举到我眼前的时候……”</p>
以潇眼睛一亮：“你就喜欢我了？”</p>
“没有。”他坦诚，“我就想离你远一点。”</p>
“……”</p>
“因为你对我而言，太亮了。”</p>
“你不按常理出牌，固执又缠人……”</p>
“沈终意，你在骂我？”</p>
“……更多的是可爱。”</p>
“没用，你刚刚就是在骂我对吧？”</p>
他气极了，咬了一口她的耳朵。</p>
“你能不能有点情调？”</p>
“不能，我好困啊。”</p>
“……”</p>
她攀着他的脖子，痞里痞气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高中时都快把你迷死了吧，你看我们的毕业照里，你的眼睛还挂在我身上。”</p>
沈终意笑了，放弃继续跟她谈情调：“是。”</p>
她满意了，捏了捏他的脸：“走，先把我抱去浴缸里，我今天要在浴缸里睡觉。”</p>
“不行。”</p>
“……你才收了我的戒指，不准反驳我！”</p>
“好吧。”</p>
半小时后，以潇先忍不住了。</p>
她声音都带了些哭腔：“我要出去！”</p>
沈终意伏在她背上：“今晚不是要睡在这？”</p>
她拼命摇头：“……不睡了，不睡了。”</p>
从浴室出来，以潇累极了，头刚沾了枕头便昏昏沉沉的。</p>
倒是沈终意神清气爽的，就坐在床头，撩着她的头发。</p>
半晌，他起身，从今天换下来的西装里找出一个盒子来，盒子上面刻着两个字母：s＆y。</p>
打开盒子，里头是精致小巧的女戒，在昏暗的卧室中闪闪发着光。</p>
看了十来秒，他合上盒子，放回原位。</p>
就让她再过几天主子瘾。</p>
沈终意回到被窝，刚想把人往自己怀里抱。</p>
“沈终意……”</p>
他挑眉：“嗯？”</p>
“沈嗯嗯。”</p>
她在说梦话，要不仔细听调子，都听不出是在叫他。</p>
沈终意轻笑一声：“嗯。”</p>
怀里的人又安静了。</p>
直到他以为她已经睡熟了，冷不防地，又嗯嗯啊啊了几声。</p>
到了最后，只听她嘟囔：“嗯嗯嗯嗯……好吧……是我迷死你了。”</p>
沈终意蓦然僵住，片刻，把她抱得更紧。</p>
“是我。”</p>
她的爱炽热又浓烈，早在九年前，十八岁，就已经彻底把他惯坏了。</p>
至此，眼底再也容不下任何人。</p>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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