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想果机的英文名称是怎么拼来着,i,f……不对,p,h……
罗密欧见我两眼发直地念念有词,手指还在写写画画,便好奇地问:“你在干嘛?”
“别吵,我在想事情。”
我又开始想无线信号应该怎么拼写,w-i-f-e,额,好像有哪里不对?
好吧,我承认罗密欧开价比我高是有理由的,绝对不只是因为他个子比我高这么简单。
我一个“中文系大学生”只要背好中文就好了。至于看网页时经常跳出来的四六级包过广告什么的都是浮云。
住进有空调的套房,我整个人都活过来了。S市这四十度的鬼天气,我的这条命是空调给的。发明空调的人是我心中全宇宙最伟大的人,且没有之一。真想给他立个长生牌位,晨昏三叩首,早晚一炷香。
我的行李很简单,就两个蛇皮袋。
唯一的问题就是晚上睡觉怎么安排。罗密欧租的这屋子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就一个睡觉的房间。床倒是双人床,睡两个人没有问题。
我用期待的眼神望着罗密欧:“床很大,两个人挤挤没问题。”希望他不会让我打地铺或者去客厅睡沙发。
罗密欧说:“我可是GAY。”
我点头:“我知道。”
罗密欧说:“不怕我趁机图谋不轨?”
我拍拍他肩:“大哥诶,我们早就能做的都做过了,现在又‘同居’,你还能怎么不轨?”
罗密欧想了下,低头,在我唇上啄了一下:“这么‘不轨’?”
“不算。”
他又亲我的下巴:“这样?”
“差远了。”
亲我的脖子:“这样?”
“mada mada dane!”(まだまだだね!日文:还差得远呢!)
哇哈哈哈哈,来取悦我吧,花魁!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的脖子和锁骨处带了好几个红印。这鬼天气只能穿短袖t恤衫,想遮都没法遮。谁要是穿高领戴围巾,只会更惹人注目。
其实啥都没发生。我刚被蚊子包和风油精摧残过,根本受不了刺激。
如果是别的工种,这无关紧要,不会影响正常工作。可我偏偏是牛郎,问题可就大了。
别人早上八点上班,我们是晚上八点上班。集合后领班点名,然后像别的公司开晨会那样开会。领班类同于小姐的妈咪,或者叫妈妈桑,也叫鸡头,当然牛郎店里叫鸭头或许更合适。
像普通公司一样,店里的牛郎们也要考勤,迟到早退要扣钱,请假要事先请。
领班说了些日常废话,安排工作,以及下一次的体检时间。每个牛郎都必须要按时体检,这很重要。
“上次体检结果出来了,查出一个syphilis(梅毒)。”
全场寂静。最怕这种空气突然安静。
是谁?领班不会说。谁没来就是谁。但是牛郎流动性很高,很多人没个声音就不再出现了。能猜,但不一定猜的准。
领班再次强调了防护措施的重要性。虽然男人不用担心怀孕,但是防护绝对不能松懈。一次的疏忽可能就踩雷了。
开会结束,该干活喽。
我们的工作口号是:喝一箱啤酒,该干嘛干嘛;喝一瓶洋酒,能干嘛干嘛;喝几瓶洋酒,你愿意干嘛就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