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换好拖鞋,这才顾得上看人,顾拙言化成灰他也认得,他看庄凡心,那松垮的毛衣睡裤,粉晕斑斑的脖子,怪不得说不方便他们过来。
苏望早瞧见了,往客厅走,经过顾拙言时拍拍肩膀,悄声道:“是我们直男单纯了。”
顾拙言悄声回:“是我们gay太他妈行。”
庄凡心恨不得找缝儿一钻,扔了床单有什么用,窘得抬不起头,在背后狠狠砸了顾拙言一拳。那俩铁瓷擎等着起哄,连奕铭立刻说:“小庄啊,家庭暴力可使不得,顾拙言那么娇气一男的,你得宠着他。”
苏望道:“心,爱情经不起拳打脚踢,快哄哄他。”
庄凡心双颊似火,凑上去,一下一下抚顾拙言的背:“打疼你了吧,我错了。”抚摸到腰间,在那劲瘦的腰肌上掐住,“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顾拙言这么爱面子的人,浑身舒爽,自己爽完还要过河拆桥,冲苏望和连奕铭骂道:“真他妈事儿多,喝你们的咖啡。”
四人越聊越火热,菜也差不多烧好了,那会儿就已经出门的陆文迟迟未到,半小时后,顾拙言连车祸都琢磨了,陆文终于按了门铃。
一上来,陆文迈出电梯:“我去,你们都比我快。”
“你干吗去了?”顾拙言迎过去,“就差你了。”
陆文兴冲冲地说:“你不是再次脱单么,我绕路买了个蛋糕,为你们庆祝庆祝。”
一伙人围着茶几,坐在地毯上,几道菜,中间的蛋糕打开,白色奶油红色树莓,写着“言&心”,都嚷嚷雷人,嚷完看着顾拙言和庄凡心,又感叹他们的不易。
苏望说:“当年你们俩好的时候,我们没办法当面道贺,今天补上也不晚,对吧?”
“对。”连奕铭不愧是酒店业的,嘴甜,“有情人再续前缘,永远都不晚。”
气氛温馨中透着仗义,友情里掺着爱情,各自感动时,陆文看着庄凡心问:“你怎么穿着顾拙言的衣服?”
顾拙言无语道:“你说怎么?二十七八了连这也想不明白,还好意思问。”
庄凡心傻乎乎地笑,一则高兴,二则饿得低血糖了,目光显得涣散。桌上最香的是那道杭椒牛柳,他伸手去夹,半路被顾拙言撇开,转去夹菠萝虾球,又被顾拙言挡住。
“干吗啊。”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顾拙言说:“别吃辣的和海鲜。”偏过头,挨着那耳朵,“下面肿得那么厉害,吃点清淡的。”
庄凡心恍然大悟,怪不得只他面前放着一碗白粥,就近伴着一碟清烫笋丝。鸡鸭鱼肉都是别人的,他认命地喝粥,偶尔偷偷夹个肉,顾拙言总能眼疾手快地打掉。
熬到饭后,庄凡心挤在桌角吃蛋糕,正狼吞虎咽着,陆文躺在沙发上滚过来:“哎,你那秀展只请了我一个明星走秀吗?”
庄凡心嚼着蛋糕:“是啊,只请了你,其他都是模特。”
陆文说:“真够意思,不枉我最近苦练猫步,什么时候给你走两步看看?”
庄凡心噗嗤乐了:“你别躺着了,现在就走两步吧。”
“那不行,这几个孙子该嘲笑我了。”陆文望着蛋糕咽口水,“烦死了,裴知让我减肥,秀展办完我先大吃一顿。”
庄凡心说:“让他请你,我觉得你根本不用减。”
真不能背后说人坏话,手机响了,裴知发来成衣秀的举办地点,庄凡心边看边道:“初四去看场地,你不是想走两步么,去排练一下?”
陆文有些犹豫,初四他要去个地方,不过时间上应该来得及,便答应了。
渐至黄昏,几个人打游戏,庄凡心一直抱着蛋糕挖啊吃啊,顾拙言握着手柄挪过来,摸那小腹,愁道:“都鼓起来了,还没饱啊?”
“你光喝粥能饱啊?!”庄凡心嗦口勺儿,打个奶嗝儿,“你怎么会懂,我这是补精气呢……”
顾拙言亲庄凡心的嘴角,把奶油舔去,后脑勺被人一巴掌摁住,顿时变成了深吻。陆文在后面一边摁一边瞅:“我靠,你们gay真过分!”
苏望大喊:“我们直男受不了这个!”
庄凡心躲开,臊得坐不住,撑着茶几想站起来,顾拙言偏偏拖着他,不让走,圈在臂弯里显摆:“直男那么能咋呼,我看看打游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