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水分在空气中无形蒸发,霍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我吻住你的唇,往下,在你赤裸的身体上留下痕迹,用我的嘴。就在眼下,粉色的乳头肿胀起来无声地勾引着我。我如愿低头含住了它,在我温热的口腔里,它与舌头无尽缠绵,你在我身下发抖,克制的呻吟小声地泄出来,被我听到了。
霍寻走到校门口时门卫跟他打招呼,从上学期提醒晚归那次以后就记住了他,霍寻只点了点头回应,喉咙里开始发干,让他无法出声。
—你硬了。我想要你,你听话地插了进来。很粗很热,喜欢你带给我的这种感觉。
神经停下思考,时间被拉长。对街的小吃摊里,一排排宽大的遮阳伞下群聚着享用冷饮的人群,他们聊天然后拍桌大笑,一幕幕像是慢放的电影。太阳似乎过分炫目,眼前的场景犹如虚化过后的不真实,而脑子里漫游的场景仿佛伸手可触。
—我高潮了,然后听见你说,我是你的。
疯了。霍寻想,真快疯了。霍寻忍无可忍地甩了甩头,眼神勉强清明过来,再抬眼终于没有什么见鬼的慢放电影了。
霍寻自嘲似的勾了勾唇,余光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进来,弯起的嘴角没来得及放下,他顿住了——只一秒,霍寻猛然抬头,对面,一辆黑色轿车前,周遇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嘴唇绷成一条平平的直线,霍寻没意识到自己目光沉沉地盯着那辆车里副驾驶上坐着的人,这一刻目光却如化为实物,被对方感受到——隔着玻璃车窗,周遇忽然抬头远远地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两人皆怔了怔。
接着轿车发动,经过身前扬长而去,卷起一层滚滚薄灰。
擦身而过之前,霍寻觉得自己似乎看见周遇笑了笑。
比刚才的胡思乱想更疯狂些,霍寻心里忍不住一点点下沉——又是那辆车。
半个月前的夜里,路灯下的画面清新重现。其实从那晚过后霍寻每次下晚自习回家时都会留意附近停留的车辆,不过之后却没再碰见过那辆可疑的黑色轿车,所以霍寻一直没去深想,也不想追究那些一开始被选择抛在脑后的问题。
当初周遇找上他时就知道了他身体的异常,周遇表现得理所当然,好像这本来就是他应该知道的。知道就是知道了,所以霍寻没觉得有追究的必要,无非是从霍家那边传出的,更何况当时的霍寻丝毫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霍家的消息,所以后来这一点在潜意识里下意识就被他回避,现在不得已提起来……所以周遇跟霍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从霍寻看见周遇后颈的牙印那天,周遇便开始与他疏离了一个多月,但回想起来,在那之前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甚至前一天还在拳馆做爱了,分别是周遇命令一般让他带早餐,他的态度不应该变化这么快。
那个男人又是谁?
……
霍寻隐隐觉得那些未知的都即将得到解答,但他却觉得慌乱无措,甚至开始心烦意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究竟是想知道答案还是像以前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这么继续下去。
反正,他和周遇也不回有太长的时间。他那时候想。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太一样了。
下午霍寻把自己锁在家里打算干脆沉浸到作业中,但因为心里烦躁,取得的效果甚微,后来索性抛了笔躺在沙发上发呆。
霍寻是被林医生发过来的短信震动惊醒的,让他过去取药。霍寻没考虑到对方如何知道他下午没课,正好在家闲得慌,于是没怎么多想便出了门。
霍寻到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微微掩着,以为是知道他要来特意留的门,正要推门进去,里边却突然响起了说话声。
“你那个小朋友等下会来拿药,我现在是他的主治医生。”林东升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地怒气,“他的病因你不是很早就知道?那时候我就让你不要和他走近,为什么不听我的?”
无意听到别人的对话,霍寻尴尬地想把刚推开的门拉上,这时听到另一个声音说:“关你什么事?”
冷冷的,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憎。
手顿在门把上,霍寻愣住,这个声音……另一个人是周遇。
周遇为什么会在这,他和林东升……是什么关系?
办公室里,林东升苦涩地笑:“从小你就是这样,对谁都是一点也不在乎的模样,总是冷冰冰的。你上次、也是第一次主动跟我提要求,还是几年前让我去给那孩子看病的时候带上你……你这么喜欢他吗?”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劝慰他自己还是对方:“可你们已经好几年没见了,那不是喜欢,小遇,他已经不记得你了。”
“我说过别这么叫我,”周遇皱了皱眉,随后不屑地嗤笑一声,“怎么?你以为你自以为是的喜欢才是?少他妈恶心我。”
林东升朝周遇走近两步,周遇没像以往般避开,以为看到了转机,林东升放轻了声音哀求道:“搬回家来住行吗小遇?你得吃药,几个月后高考,在那之前你也不想出现差池,你需要我,你妈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