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一摆手:“他一个人走我还提心吊胆,有媳妇儿跟着出不了事。”
“咋的?姜氏有神通啊?你这么信她!”
“村里不都再说我媳妇她生来带福,是旺命,旺夫家。既然这样有她同路我还操心什么?踏踏实实在家带孙子,等人回来。”
就有人问啥时候回来?
“会试考砸了就回来得早,看榜上无名就可以动身返乡。要是会试取中,跟着还要考一回,到御前去考,皇上一篇篇看他们做的文章,能走到这一步,啥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了。”
“三郎没跟你说个大概?”
“他说早的话五月间,晚的话七八月都有可能,这不好说。”
过完年就走,要那么久才能回来,可真熬人!
“你们老两口在家等着不着急啊?从三郎出门我心里都在惦记,老想他走到哪儿了,到京城没有,到京城之后找没找到落脚处,还有多久考试,出的题目答不答得上……想着就坐不住,着急,真着急。你说咱老卫家往上数几代都是乡间贫户,别说什么状元榜眼,连举人这也是头一个,三郎要还能更进一步就好了,那咱家慢慢也能兴起来。”
吴氏点点头,谁说不是呢。
可话虽如此,出去应试的是他,家里人也不过干着急。
卫成刚走那几天吴氏也老惦记,她跟砚台一起惦记,不过时间一长慢慢就紧张不起来,平常还是该干啥干啥,偶尔想起来算算两人离家多久了,琢磨一下他们正在干啥。想起媳妇曾说,她离家后宁可砚台忘了她这个不负责任的娘,也别又哭又闹亏了自个儿。
吴氏瞅瞅抱在怀里的胖娃。
他是闹了一段时间,现在估摸是把他娘忘了,就算没忘,也不惦记了。
他现在就是个不盯紧点就到处乱爬的活泼好动的胖墩儿。
能吃能睡能折腾,日子别提多快活了。
……
姜蜜在京城安顿下来之后也很惦记人在老家乡下的胖儿子。最近都没做奇奇怪怪的梦,安全这方面她是放心的,思念却压不住,有时候做着事就走起神来,有时候躺着也睡不着,睡不着还不敢乱动,生怕自己翻来覆去吵着男人,他就要应试春闱了,很快,不剩几天。
姜蜜之前陪他考过乡试,已经很有经验,这回还是照以前那么准备,将一切准备齐全之后,三月初九,她亲自将男人送到院子门口,看他和同窗郭举人一起往内城的贡院去,决定无数学子命运的春闱就这么开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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