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朝自己扑来,吓得连绳索也来不及解了,直接弯腰用脑袋用力一顶,他觉得自己似乎是撞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随后车门被打开,一百八十多斤的壮男Candy单手直接把压在郑和身上的人给扯了下来,随后陈铭过来伸手一刀割破对方的手腕,又用那把还滴着血的匕首割开了郑和手腕上的绳子。
郑和动了动青紫并且破皮的手腕,看到陈铭还想用那把刀给自己割脚踝上的绳子,后脊一寒,连忙说道:“我来吧,绳子我能解开。”
陈铭将信将疑地想要把匕首给郑和,郑和瞪大了眼睛摇头:“不用不用。”
行动之前,白先生已经通知了那边的人,陈铭安排人手快速清理现场,半扶着郑和匆匆朝转角一侧更加狭隘的巷口走去,郑和一看到这种封闭的地方就毛骨悚然,情不自禁地抓着陈铭的手,陈铭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白先生在那边等你。”
郑和缓慢地‘嗯’了声,虽然依旧浑身绷地很紧,但脚步却快了起来,看到那辆黑色吉普的时候简直是跑着过去的。
“白先生!”郑和拍打着车窗,刚喊完这句话,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白恩拉开车门,直接将郑和抱了进来,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呼吸特别沉重。
郑和从碰到白先生的皮肤的刹那就崩溃了所有的冷静,他像是不受控制地在白先生的怀里嚎啕大哭,他其实特别害怕,害怕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这种事情在他的前二十多年里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直面死亡的危机,枪口抵住他额头上的冰冷直到现在他都能感觉得到,太可怕了!
“宝贝不怕,不怕,以后不会再发生了。”白恩轻轻拍着郑和的后背,将旁边座位上的外套搭在了郑和的身上,外面一直下着雨,郑和身上的衣服都湿了。
郑和现在根本停不下来,他一面哭着,一面死死抱着白先生的的腰,没有说话,但他委屈的小模样让白恩恨不得立刻下车将那两个人活活剥皮!他闭上眼睛死死压制住心内的冲动,几分钟后轻声对前面的杰子说道:“把暖气打开。”
杰子调出转角的录像,看了眼,道:“Candy他们已经收拾完了,咱们是不是也要走?”
“你看到有人报警了吗?”白恩问。
杰子摇头:“但公A那边给咱们传消息了,说有人报警,特意给咱们提个醒,我觉得可能报警的人事先就知道咱们会在这里救郑和。”
“嗯,你说的对……一会你回去去查查报警的人到底是谁,记得走白家那边的渠道,把人直接给我弄过来。”白恩语气平缓,但其中阴寒却让杰子不禁侧目,余光瞄到白先生抱着的那个哭的都开始打嗝的人,心道这是造了什么孽。
三百五十一
郑和在车上哭着哭着就睡过去了,眼泪还时不时流出来白恩心疼得简直不知道如何是好,杰子在等红灯的时候将车里备用的医用箱递过去,指了指郑和手腕上的伤口。
白恩拧开消毒液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清理,又不放心的在上面裹了好几层纱布,别杰子给制止了:“伤口就是破点皮,你用纱布裹起来,然而好的慢。”
“万一感染了呢?”白恩怕吵醒郑和,那分贝跟蚊子叫似的。
杰子看着白恩的口型猜出他话中的意思,道:“不会的,您放心吧。”
白恩默默将纱布丢进垃圾袋里,过了会道:“不行,万一感染就不好了,你在下个路口拐进三医院,我带他去那里做下检查。”
杰子心知白先生的关心则乱:“家里有医生。”
“他们我信不过。”白恩迅速开口。
“可是我觉得郑先生今天应该是累坏了,您应该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医院要等他平静好心情再去。”杰子道。
白恩认为杰子说的还算有道理,揽着郑和让对方趴在自己的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揉着他的头发,道:“你说的对,那么一会去山庄吧,我正好有些事情想要弄明白。”
白先生用来养病的那座山庄当然不是用来享受的,一个没水没电连正常的通讯工具都带不进去的偏远地方,唯一值得白恩花重金买下来的原因只有一个——僻静。
顺着山上修建的板油路走,在差不多快看到山顶那栋小山庄的时候还有一条通向山腰的路,在那里,有个差不多占地两百多平方米的铁房子,铁房子里堆积着一些建筑残渣和工具,郑和为了挖蕨菜曾经进来过这里,拿走了一顶帽子和小镰刀,可他不知道的是,铁房子下面有个地下室。
白先生和Candy在路口分道扬镳,Candy很诧异白先生竟然让他们先把那两个人送去地下室,要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磨磨唧唧的人,放平日早快刀斩乱麻了。
白恩淡淡说道:“郑和这边我不放心,一会让十四来,他知道怎么办。”
秘书助理十四向来处理的都是写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Candy点头,又道:“对了,Edward先生让您后天去他那里一趟,桑秘书看了下最近的行程安排让我直接把这个告诉您,说很重要,最好还是去一次。”
Edward是白先生在Y国上学时就志同道合的人,多年相处彼此手里都握着对方的把柄,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了。
白恩思忖Edward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却联系不到自己才让桑北转告的,他对Candy说:“这几天我不会出门的,你直接告诉桑北,别来打扰我。”
“是,我知道了。”Candy上了车,对白先生挥挥手,身后的两辆车跟着转小路里去了。
杰子看着白先生站在原地,问道:“白先生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