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翻了翻病历单,很正经严肃地说道:“我们提取了白先生的部分血液和分泌物,初步认定应该是药物摄取过多引起的血压降低和头痛,因为白先生并没有醒过来,我们没有办法知道病况程度,所以无法确定主要原因。”
伊凡一晚上没睡,此时困得睁不开眼睛,白润泽顺手拿出口袋里准备好的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拉着他坐在自己膝盖上,伊凡嘿嘿傻笑了几声,把头埋在白润泽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白老爷子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粘白润泽粘得死紧的伊凡,放低了声量,问白润泽:“你父亲的人来了吗?”
白润泽点头:“已经到了,我约在七点半过来。”
“嗯,”白老爷子道:“我这边过年来的人多,我可不能让他们看到我的儿子竟然如此不中用!”
白润泽不赞同的看向白老爷子,刚想开口,他怀里的伊凡不舒服地动了动,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抬头,不知何时白老爷子已经走了。
“砰!”
门突然被人踹开。
白晨暮冷冷地扫视屋子里的众人,问道:“我的老师呢?你看到他了吗?”
白润泽暗自‘啧’了一声,他从第一眼就看不惯这个长了副女人脸的叔叔,管不住自己的床头人,天天跟个弱智一样找来找去,道:“大半夜的他不在你房间里,你还能厚着脸皮问别人,真是真爱无敌、可歌可泣。”
“别和我废话,老师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但麻烦你说话小点声好吗?这里还有人在睡觉!”
旁边的人以为白润泽这是担心自己重病的父亲,谁知下一刻,白润泽捂住了怀里人伊凡的耳朵。
众人:“……”
白晨暮没那闲功夫和白润泽闲扯,他见老师不在这里,扭头就要走,从转角端着茶水走过来的家乐满脸疑惑,问道:“晨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去睡觉?”
“老师……老师!你去哪里了?”白晨暮愤怒地喊道,用力扇了家乐一个耳光,家乐被打得跌坐在地上,而白晨暮像是用尽浑身力气一样瞬间像个被抛弃的野猫那样可怜,收起了身上的刺,露出个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一把拽着家乐的衣领就深深吻下去,甚至没有看到家乐手上冒着热气的茶水全数泼在了自己身上。
“哎呀。”白润泽没有表情地说完,将手搭在伊凡的眼睛上。
伊凡在白晨暮踢门的时候被吓醒了,目睹白晨暮和家乐嘴对着嘴,疑惑地问道:“泽哥哥,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白润泽笑得无比阳光:“交换口水,”末了露出个嫌弃的表情:“伊凡你可不要学这个,恶心死了,别人嘴里的蚜虫呀、细菌呀都进你的嘴巴里了,然后你又把那些东西吃掉,会生病的。”
伊凡被吓得闭紧了嘴,脸埋在白润泽衬衫上蹭了蹭,过了好一会又怯怯地小声道:“如果……没关系。”
白润泽一听急了,伊凡这是什么意思,这都没关系那什么才有关系,是不是别人和他说了什么,不然伊凡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想法!?
他只要一想到天真的伊凡在别的男人怀里被吻得面红耳赤,就觉得无比愤怒!
……哎?
……等下!为什么他潜意识里觉得吻伊凡的会是男人?
白润泽开始清理自己的大脑皮层,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原因,最终归结到他那喜欢男人的爸爸,和面前这个不知羞耻仍然吻个不停的叔叔。
真是……家门不幸。
伊凡仰头看着白润泽阴晴不定的脸色,用更小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如果是你,那没关系。”然后轻轻亲了白润泽下巴一口,脸骤然变红,又埋回白润泽的怀里。
一百一十七
就在白恩昏迷未醒的时候,大海彼岸的那头……
郑和正在经历血的教训。
郑妈妈带着自己小孙子豆豆新年购物,买了一大堆零食和一桶冰淇淋回来,郑和帮郑爸爸搬完过年时分发的年货回来,累的满头热汗,跑餐厅找了半天才找到个热气腾腾的半杯热水灌下,热的更难受了,脱了毛衣跑去找毛巾,路过客厅时挡住郑妈妈看偶像剧了。
“快点让开,挡住电视了!”郑妈妈急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