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还是不习惯,叶祺身上很快出了一层薄汗,喘息的节奏也全都是乱的。陈扬差点要放弃了,刚想启齿却被叶祺封住了唇,然后身下的摩擦迅速地频繁了,一切都滚滚燃烧起来。
谁还去管它疼不疼,省力不省力,而陈扬那女下属又是怎么回事。在仿佛无穷无尽的厮磨中,所有可感与不可感的别扭全都比不上巫山云雨来得重要。叶祺在最后的战栗里一口啃在陈扬肩上,淡淡的血腥味如誓约般美好,令人心甘情愿地陷入了彼此的漩涡。
后来他们都把脑袋蹭在对方汗湿的皮肤上,想起要开口时却说出同一个字来:“疼……”
叶祺咬着牙趴在他身上:“去你的不会累……而且,你个混蛋还拼命把我往下压!”
陈扬拍拍他的后腰以示安慰:“明晚,明晚我随你怎么弄好不好?”
随即一个叹气一个闷笑,统一了意见将经验交流会延后至沐浴更衣完毕。窗外秋意已深,而这屋里却永远是过不完的暖春三月,鸳鸳相抱何时了
第十六章 江阔云低
日头升得老高了,清早被拎起来晨训的兵总算消停下来,陈飞看了看写了一半的报告,把笔放下了。右手握笔久了总有点不舒服,据说是肌腱黏连,估摸着不严重他就没急着去看,反正混到这资历连摸抢的机会都少很多了。
空气干燥而凛冽,似乎飘着一股年轻铁血的特殊气味。当年那种激情满怀的感觉依然在,但心态终究是不同了。无论在什么人的眼里,今时今日的陈飞都不再是南京军区那0002号车送到国防科大的子弟,更不是沾亲带故破格提拔的典型事例,再也不是了。
他做过很多离谱的事,比如破格授衔时企图拒不接受,上级召见劈头就问人家“您能不能别老惦记我爸是谁”,斩钉截铁跟自家老爷子说“如果我有个儿子,宁可捏死了也不让他再穿这身皮”。
但他做过更多靠谱的事,比如调离军总之后在上海警备区撑起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再忙再累也记得一有假就问候自己爸妈和老丈人丈母娘,实兵实装演习舍身救了自己手下的兵。
作为一个三十七岁的男人,生活给他的坎坷与波澜都已所剩无几。放眼望去一马平川,只剩下自己这个能折腾也会折腾的弟弟还没过家里人那一关。看了这么些年,他也算看够了:既然非这个人不可,那就索性再帮他一把。
陈扬这种背着愧疚的日子,必定不会很好过。
一个电话打出去,响了很久那边才接起来。陈飞脑袋里还徘徊着乱七八糟一串数据,也没等听到人声就开口说话了:“上次你跟我说的事,我挑我妈高兴的时候跟她提了一下,她答应帮你先去探探你妈的口风。”
“……”
“喂,不是我怀疑你啊,我真觉得这事你瞒不过叶祺。就算瞒过了,万一你妈发起火来要跳楼要绝食,你一个人能承担得起吗?”
电话那端沉默良久,然后传来了叹气的声音:“哥,是我,陈扬忘记把手机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