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立刻换了个说法:“你不高兴可以,但别跟我真刀真枪地发脾气。”
叶祺没出声,陈扬便一下下地顺着他的背脊说下去:“我真是被你折腾怕了。上回,你多少年没发过火偶尔炸了一次,然后开着车一转弯就犯心脏病,我……唉,你也替我想想行么,我发个烧你都不舍得走人,那你躺急诊室里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
“……陈扬,你扯远了。”
背上的手慢慢停下来,整个手掌摊开捂热了叶祺后腰的中心位置,迷迷糊糊地有种无以言喻的安心又回来了。
“再大的事我们都好商量,只要你别发火,别动气。我还想跟你在一起守个几十年呢,你……”
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尽数被叶祺压过来的吻搅成了七零八落。
次日,两个人又睡到日上三竿。
前一夜被叶祺亲手勾出的征服感还在,陈扬扣着叶祺的腰身醒过来,手往下滑了几寸又摸上去。
叶祺真正是被快感弄得睁开了眼,结果挑了挑眉又闭上了,弓起背再往陈扬怀里靠得紧了些:“……快一点。”
磨蹭了快半个钟头陈扬才起身去洗漱,叶祺靠在门边笑着看他:“你说我们是不是太过了?”
陈扬神清气爽地回望:“太久没做了,不觉得。”
叶祺晃了晃手里的牛奶瓶,话题转到最实际的问题上去:“你这个小区还有空的车位么,还有,我要不要付……”
他想说我要不要付这个家的水电费之类,但陈扬走过来一把揽住他:“不要想这些,不需要你操心。车位本来我就有两个,你今天回来停进去就好了。门钥匙我已经加在你的钥匙环上了,还有别的问题么。”
叶祺时常是个大而化之的个性,有人愿意迁就他当然好,没有也就算了,连外人都能不着痕迹地宽容过去。他有他自己的界线,一道一道逐渐向内,且每一道都是无形的,因而要接近他难于上青天。
陈扬刚刚经历过第二次层层深入的过程,可以说比从前更了解这个人。叶祺总是要别人绕过表象才能勉强看清的,比如他的愤怒不是真的无可挽回,而是忍无可忍之下的松动。再比如他的妥协绝不会带着残留的不快,他是真的不计较这些。
叶祺在这个拥抱里停留得稍稍长久了些,随后果然没有再纠缠细节,反倒侧过脸亲了亲陈扬耳后的皮肤,低声给了他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