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你知道,Seven,我没有要求过你的感激,也不想要你的抱歉。」
「林林……如果你曾经改变过我什麽,我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我只希望你跟你的上帝都不要再在我的生命里留下痕迹。」莫子木向大门走去,他想要在自己失控之前尽快离开这里。
「Seven,Seven……」林林沿著铁丝网追到了另一头,他的口齿变得出奇的流利,道:「一直想请你原谅,是我因为自己遇到了困惑,所以不告而别。因为在旅店里被人偷了所有的行李,失去了你的联络方式,又因为心里很乱,就乾脆在罗马的一家教堂里待了几年。」林林道:「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我的不告而别并不是对你失望了,想要抛弃你,Seven,你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即使你真的死了,你也会在医院里被切成一块一块,因为医院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真的有说我根本不认识你!」莫子木冷冷地道。
林林微微轻叹了一声,温柔地道:「我知道,Seven,你只不过是不愿意证实你又一次被人抛弃了。我也只是想告诉你,我从未想过要抛弃你。」
莫子木突然大声地道:「开门,开门!」他拼命地捶打著门,林林隔著铁丝网叫著他的名字,狱警进来骂了一声,但是看见容清的眼神,玛门的狱警竟然破例没有掏出他的警棍。
莫子木机械地穿过长廊,他被容清出卖了,他以为这件事他可以忘记,能够不在乎,然而他怎麽能不在乎?他以为因为他没有信仰,所以上帝总是派个人给他,然後等他终於学会珍惜又再毫不怜惜地收回。他一生中第一次选择信仰,学会信任,选择相信别人,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然而自己只不过是别人感情纠葛里一个残忍的笑话。
为什麽前面的路会像隔著雨帘,莫子木的眼睛眨了一次又一次,是天在下雨了吗?
他不慎撞到了一个跟竹竿般瘦的男人,他想绕过去,但是那男人却堵住了他的路,阴恻恻地道:「别忘了你是谁的人,跟外面的小白脸一相会就魂不守舍,如果这让Ivan老大知道,会操得你不知南北,Maytag!」
莫子木缓缓地抬起眼帘,Sticks看著那布满了愤怒的双眼,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莫子木已经扑了上来,抬手打关节,反剪用力一弯,将Sticks按在了地上。
Sticks吃了一惊,忍著痛一个反肘捶在莫子木腹间,然後翻身将莫子木压倒,将他的双手压制住,嘴里道:「妈的,你要不是老大的人,早操了你!」
莫子木头一抬,狠狠击在Sticks的鼻梁上,撞得他鲜血直流,然後扑了上去,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Sticks大吃一惊,道:「你他妈的疯了!」鲜血从莫子木的牙缝中流出,Sticks吓得放声叫救命。
Ivan听说他们两人打架就赶了过来,如今一见这状况,他手起掌落击在莫子木的脖子上。
莫子木眼前一黑,倒在Ivan的怀里,Sticks连滚带爬逃到了一边,一脸惊骇地捂著脖子。
容清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林林打开门的时候,屋内一阵酒气,他打开了窗子,走到容清的面前,道:「你在看什麽图纸,丹尼尔?」
「珊瑚岛上的别墅。」
林林看了一下别墅,道:「很大,为什麽每间房子都用电子门?」
容清将酒杯放下,微笑了一下,道:「不好吗?林林,那不更安全?」
「这不像是人住的房子,阿清,这是监狱,你想造监狱吗?」他抱住容清的头,容清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身上,道:「也许我想造一座可以囚爱的房子。」
「嗯。」
「你能理解?林林。」
「人有的时候总是在爱与怀疑当中来来往往,缺乏安全感,就像当年我不该因为你与我断了联系,便怀疑我们的感情,怀疑自己的信仰。」
容清苦笑了一下,道:「那个时候,我正在努力通过克鲁斯家族的考核,要麽活著做个有名有姓的贵族,要麽无名无姓地死去。」
「你成功了。」
「林林,我真想回到过去,回到我们曾经待过的寄宿学校,回到我们的纯真年代。」
「你一直没说过那是个什麽地方,克鲁斯家族要你在那里有所表现,想必他们很看重那个地方。」
容清微微一笑,深刻的五官摆出了一种讥笑,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淡淡地道:「另一所寄宿学校。」容清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愿深谈,便转移话题道:「那麽,林林,你也想过囚禁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