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放开他的唇发出一声轻笑，似乎对他的僵立感到好笑，“乖一些，嗯？”

苏晨没有说话，也根本不知道说什麽，一切都是偶然，偶然初遇，偶然重遇，偶然被压制。

“嗯？在想什麽？”男人盯著他，低沈略带蛊惑的嗓音夹著炙热的气息喷拂在他脸上。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尽量保持镇定，他平稳住发抖的声音。

男人低笑，修长食指曲起，略微坚硬的指背轻轻划过他苍白的脸颊，停留在同样苍白的唇边摩擦。

“你如何认为？”

躲不开如同蚂蚁爬过的感觉，苏晨紧紧握起掌心，呼吸也不能痛快：“……你是风尚的客户。”

肯定的判断，透著无法肆意反抗的屈辱，男人出现在此时此地，身份除却被风尚邀请来的重量级客户之外，不会有别的可能。而这也意味著自己不能得罪他，否则失去这种掌握公司生死的VIP，他和秦柏恐怕会立刻失业！

深蓝如夜的眼微微眯起，本就飞扬的剑眉向斜上方轻挑，男人笑容未变，声音中多了几分愉悦：“知道该怎麽做了？”

“知道。”苏晨抬头回视他，意外地绽出一抹笑容，乌黑的眼中映出男人英俊的面孔，“但我并不打算那样做。”

笃定的清冷嗓音在夜色中响起，苏晨趁男人因为暂时的疑惑而对他放松压制的瞬间，屈膝、挥拳、别腿、转身！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眨眼的工夫便逃脱出方才危险压抑的气氛，站在了男人身後两步远的地方。

“呵呵……”沈闷的静默里，男人转过身，远处的灯光将他修长的影子拉得更长，笼罩住苏晨所站的地方。

“先生，请您自重，”苏晨向後退了几步踏出被黑影罩住的地方，盯著对方毫无惊讶的脸挤出一丝微笑，“祝您愉快。”

男人只是轻笑，虽然没有语言，但却令苏晨感到巨大的压力压逼而来，急喘几次，他不再停留快步离开，身後并未有人追来，看不清的草木和危险的男人一并隐入漆黑的夜里。

“再会，呵呵……”望著可以称作仓皇的人影，男人幽蓝的眼中充满兴味。

***

逃回热闹的大厅，苏晨被惊扰的心才稍稍平复了一些，慌乱的情绪在找到人群中秦柏的身影时回落，目光也不觉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