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可没有那么简单,他怕外甥女动作不对,伤了身体。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练,虞宁初有点放不开。
宋湘主动道:“咱们一起。”
有人作伴,虞宁初就自在多了,与宋湘并肩走到观武台下。
两个姑娘年龄相当,身高也相似,一个穿红裙,一个穿白裙,在宋湘轻声的口令下,两人动作一致,压腿、抬腿,舒缓而放松。站立时如枝头梅花迎风而动,突然一个横叉腿贴于地面,又似两朵荷花出水。
天蓝如洗,虞宁初听着宋湘的口令,专注于每个动作是否精准,直到宋湘说出“下腰”,她整个人朝后倒去,纤腰如弓,面朝练武场,虞宁初才突然发现,那边跑步的五位兄长不知何时停了下来,正注视着这边。
虞宁初忙收了动作,第一次提前了。
幸好,后面的肩功动作幅度都没那么大。
一套练完,虞宁初微微喘息,面如蜜桃。
平西侯赞许地点点头:“不错,你们俩倒都是练武的好苗子,等明年春暖花开,你们基础应该也打扎实了,到时候我教你们一套简单的枪法。”
虞宁初、宋湘互视一眼,欢喜道谢。
沈明漪有点吃味:“爹爹怎么不教我?”
平西侯道:“你若也会阿芜他们的功夫,我就教你,包括明岚。”
沈明岚也不想辛苦,表妹的动作一整套做下来的确好看,然而好看的背后是一日一日坚持不断的苦练,她可见过表妹瘫在床上捏哪哪酸的可怜样子。
沈明漪另有想法:“爹爹,我不想学功夫,你让我娘请个舞艺师父教我跳舞吧。”
跳舞也能强身健体,且比练武的动作更好看。
平西侯脸色一沉:“好好的姑娘家,学什么歌舞,这些都听你娘的。”
歌舞,那是乐坊歌姬们学来伺候主子的,而正经人家,除非一早就准备送女儿入宫或是送女儿给权贵人家做妾,谁会安排姑娘们学舞?
教训完女儿,平西侯去盯着侄子们跑步了。
沈明漪气鼓鼓地绷着脸。
沈明岚、宋湘、虞宁初先回椅子上坐着了,都知道沈明漪脾气不好,劝了反而要挨冷眼。
沈明漪自己站了一会儿,回到三女中间,因为宋池跑近了,看着那么一张俊脸,沈明漪心情又好了起来,提议道:“咱们赌个彩头吧,就赌我大哥与池表哥谁能在我爹手下坚持地更久。”
宋湘:“那有什么意思,肯定是大表哥更厉害。”
沈明岚连连点头。
沈明漪见虞宁初没有表态,挑衅道:“阿芜压谁?”
一个沈琢,一个宋池,虞宁初哪个都不压:“我没见过大表哥与池表哥的身手,不想冒然下注。”
沈明漪顺势道:“那好,阿湘、明岚压大哥,我就压池表哥吧,彩头……”
宋湘笑道:“我们赢了,说明哥哥输了,那就让哥哥分别给我们作画一幅,若你赢了,说明大表哥输了,就让大表哥送你一样你想要的礼物,如何?”
沈明漪才不想要亲哥哥的礼物,她也想要宋池为她作画。
只是她压了宋池赢,与宋池站在一边,怎么都轮不到宋池送她彩头。
没等她反对,沈明岚笑道:“就这么定了!”
沈明漪暗暗跺脚。
比武场上,沈琢五人跑完了,接下来按照长幼顺序,分别去与平西侯切磋。
平西侯手持先帝御赐给他的龙头枪,笑着看向沈琢。
沈琢同样用枪,且尽得父亲真传,父子之间的区别,便在于力量与对敌经验。
沈琢有实力,平西侯与儿子过招亦不会轻敌,父子俩你来我往,一直打了五十回合。忽然,平西侯在与沈琢擦肩而过时反手将枪身往后一刺,换枪尾为枪头,准确地打在了沈琢的手腕,沈琢手腕一麻,武器脱手,败。
“伯父威武!”沈明岚激动地拍手。
宋湘想到了自己的亲姑父沈二爷,明明与平西侯是亲兄弟,年轻时候也耍得一手好枪,却因为这几年疏于练武越来越胖。有平西侯这样的珠玉在侧,难怪姑母总是嫌弃姑父,所以说啊,男人保持仪容同样重要,像平西侯这样的,都四十岁了,风采依然不输年轻人,令无数妙龄少女倾心。
还有沈三爷,更是俊雅到了极点,与平西侯并称侯府的文武双星,根本没姑父什么事。
沈琢退下后,轮到宋池了,他与沈牧同岁,生辰早一些。
宋池先走向武器架。
平西侯见他要挑枪,笑道:“你的枪法我见多了,这次用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