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樱也万万没想到林昊然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往时谌床上送人!
她想出一肚子火气来,听见洗手间开门的声音,叶樱随后便抬眼瞪过去。
聂嘉擦着头发出来,在卧室没找到时谌便又转回了客厅,瞧见时谌就勾唇一笑走过去,说:“帮我擦头发。”
他穿着时谌的一件黑色衬衫,只露出一双修长的腿,本来就白皙细致的皮肤被衬衫的颜色衬托得更加晃目。让热气蒸腾过的眉目带着些慵懒,原本昳丽精致的长相反而因为睫毛上的星点水珠透出了一丝可爱出来。
叶樱瞅了一眼就不瞅了,长成这样,难怪林昊然胆大包天敢往老板身边送,不过幸好他已经被自己揭穿了。
时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时老不清楚,但她清楚,以这种龌龊目的接近老板,代价可是相当惨烈的。
可正当叶樱等着老板吩咐她把这人拖下去时,却见到老板伸手把聂嘉揽进怀里,真的用毛巾给他擦起了头发,还低声问了一句:“你晚上吃过了吗?”
聂嘉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说:“没有,光被灌了一肚子酒,还有点胃痛呢。”
时谌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转头看了正目瞪狗呆的叶樱一眼。
叶樱讪讪,去翻了一遍药箱,时谌偶尔回国这公寓也只是暂住,药箱里准备的大多都是过敏药没有胃药,深更半夜她只好晃荡着一脑袋浆糊出去买胃药了……顺便,再查点别的事儿。
聂嘉发现了被时谌随手放置在一旁的电脑,那上面全是“他”和林昊然虐恋情深的过往。聂嘉顿时跟被塞了一嘴苍蝇似的,抬手把电脑给扔远了。
随后他转过身,蹭着时谌的手心说:“你愿意听我的解释吗?你会信我的对吗?”
时谌看着他小狗似的委屈模样,一哂,“我很喜欢你,如果我有什么是能留住你的,那是我的荣幸。”
那份证据确凿的报告他不在乎,这人突然出现有什么目的他也不在乎,他究竟是不是林昊然送来的人他更不在乎!时谌觉得自己有些失去理智,他不该如此拎不清。可要是因为他是林昊然送来的人,让他把聂嘉赶走也好惩戒一番也好,光是想一下他都舍不得。
不管他是谁有什么目的,他只想把他捧在心上来疼爱。如果有一天他要走,他再伤心也绝不会拦着,更不会阻挠他的意愿。
他深情的说完,就看到怀里的人一怔,随后聂嘉抿唇低着头耳朵悄然地红了。
聂嘉环着他的后颈趴在时谌肩上,心里全是横冲直撞的甜蜜情绪,“这份报告是真的,我和林昊然之间一时说不清楚,我知道你身边的人也许在猜测我接近你的目的,我的确有目的,我爱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时谌一把拥紧了聂嘉的腰肢,声音炽热地在他耳边说:“再说一遍。”
聂嘉不厌其烦地和他咬耳朵,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最后让时谌压在沙发上吻得全身都泛红了聂嘉才消停下来,轻轻喘着气,眼眸亮晶晶地看着时谌。
叶樱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不在客厅了,叶樱试探性地往时谌卧室方向走了两步,在门外站了好一会也没听见什么动静,才轻轻在房门敲了两下。
里面传来时谌刻意放轻了的声音,“进来。”
叶樱进去就看到聂嘉正枕在时谌的腿上已经睡熟了,她将一盒胃药放在床头,此时看着聂嘉已经没了刚才的警惕和敌意,反而带着一丝不解。
“查到什么了?”时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聂嘉的脑袋,眼神温柔极了。
叶樱毕竟跟在时谌身边十多年了,他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该做什么。刚才哪里是特意买胃药,分明是顺着聂嘉那句“被灌了一肚子酒”查下去,看看是谁在刁难他。
不查还不知道,叶樱就把今天晚上那会所包厢里的一片狼藉给说了。
“林昊然带去的,据说还给他喂了药,但他似乎没伤着,反而是他伤了不少人。秦家和费家的少爷让他当场砸晕了,林昊然的胳膊也让他给拧断了,现在还在医院呢,大小姐已经知道了这事儿正在往秦城赶,估计今天晚上老爷子也该知道了。”叶樱低声一五一十地说完,又忍不住看了聂嘉一眼。
他熟睡的样子干净无害,面上有种安心的愉悦,软乎乎的。
要不是亲自查出这些来,叶樱都不敢相信这人能有如此魄力一次性把秦城上流社会的二代们给送进了医院,他究竟知不知道这些人随便挑一个出来就能灭了他?旁人就算了,这林昊然可是他的金主他都敢下手,等不久大小姐到了秦城,再传到时老耳朵里,又得是一番腥风血雨。
大小姐多疼林昊然这小儿子啊,当初林昊然把林羡腿打断时,大小姐都没舍得说他一句重话。
现在直接让人把胳膊拧断了,叶樱有点不厚道地想笑,该!
时谌听完眼中那种漆黑压抑的情绪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