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也挺喜欢栗子的,大概是去年秋天的时候吧,我被它看见在吃栗子,它不依不饶非要尝尝看,结果好了,去年秋天我买的栗子倒是有一半都被它刮走了。”白齐一边剥栗子一边说。
沈睿修含笑看著他剥栗子喂小巴,小巴早就拍著翅膀想要扑出笼子来抢栗子了,这会儿一直呀呀叫个不停。
白齐逗它:“栗子。”
小巴从善如流:“栗子~”
小嗓门儿那个甜啊。
小菲一边吃著绿豆沙一边嘀咕道:【出息!】
“它学得挺快啊。”沈睿修感叹道,他花了一下午教小巴怎麽说“你好”,小巴只会呀呀叫,结果白齐一来两句就教会了,难道真的是术业有专攻?
叼走了栗子的小巴吃得心满意足,用爪子扒拉著栗子往嘴里送,尖锐而弯曲的鸟喙一啄一啄地,直将栗子啄得中空了。
小菲被他弄馋了,也那头伸过来啄著吃,两只鹦鹉又开始抢食,其结果必然是小菲夺得剩下的栗子。
白齐摇头叹气,小巴真是太没用了,小菲那句“出息”就以简洁明了犀利毒舌的风格点名了它的属性──一只妻管严。
小巴用乌溜溜圆滚滚的眼睛盯著白齐手里剩下的那个栗子,白齐啧了两声,还是善良地将小巴从笼子里接了出来,摸摸它的脑袋说:“去向你主人问好。”
小巴屁颠屁颠地扑棱著翅膀飞到了沈睿修打了石膏还吊起来的脚上,小模样挺得瑟:“你好,你好!”
“你剥给它吃吧。”白齐将栗子抛给了沈睿修。
小巴属於有奶便是娘的性子,一看栗子在新主人手里,立刻一蹦一跳地来到了沈睿修的肩膀上开始讨好地蹭他的脸。
沈睿修似乎有点受宠若惊了,他都不知道原来他养的鹦鹉这麽黏糊。
夺得栗子的小巴快乐地飞到了笼子上,一个爪子抓著笼子,另一个爪子举起栗子对小菲炫耀道:【看,我也有栗子了!】
小菲斜了它一眼,大概是看不惯它的得瑟劲,哼了一声:【交出来。】
【老……老婆,不要了吧,你已经有了……】
【交不交?】
可怜的小巴看了看爪子上的栗子,又看了看横眉竖眼的小菲,可怜兮兮地将栗子递进了笼子里。
【算你识相。】小菲哼了一声,劈爪夺过了栗子。
【没有了,没有了,栗子没有了……】小巴无比哀怨地呢喃著。
“没想到鹦鹉也这麽恩爱。”一直注意著两只小家夥的沈睿修感慨道。
白齐不觉冷汗刷刷,能把赤裸裸的压迫剥削看成恩爱的表现,这……算了,语言不通误会就是多。他也没兴趣当个免费的同声翻译,指不定还要被送去研究院解剖,或许抓去当间谍?这倒是个不错的行当,只要带只麻雀进去他就是人生的赢家。
思绪一下子飘远了,两只鹦鹉打打闹闹的声音也随之远去,白齐看著窗外的蓝天,夏日炎炎,天空却是难得清澈的蓝色,连一丝云彩都没有。
耀眼的阳光像是要把整个大地的水汽吸纳干净一般,哪怕是隔著一层玻璃都仿佛要被炽烈的阳光灼伤。
“把窗帘拉上吧。”沈睿修的声音传来,一下子打断了白齐的神游。
“嗯。”
厚重的窗帘拉上了,午後的病房一下子昏暗了,窗帘间的缝隙里透入一抹阳光,正落在沈睿修的脸上。他正低著头削苹果,一把小巧精致的水果刀在他手里无比灵巧,苹果皮一圈圈脱落,简直像是旋转著的舞蹈,没一会儿就露出了鲜嫩的果肉,而苹果皮却一次都没断过──这让只会用削皮刀的白齐十分嫉妒。沈睿修用带著探究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苹果皮,似乎在研究苹果皮的宽度是否整齐,那双掩藏在长睫毛下的眼睛浸染了阳光,一瞬间有如宝石一般熠熠生辉。
白齐再一次感慨上帝捏小人的时候真是偏心,有的粗制滥造,有的却细细雕琢,沈睿修那双桃花眼,放出去真是电死一片,他不得不承认他被闪到了。
他想如果今天躺在医院里的伤员不是长了这麽一张好皮囊,估计空调诱惑力再大他也不至於三天两头跑这里。他自己果然是个肤浅的人啊,白齐自我唾弃了一下。
“白齐。”
“嗯?”忽然听到沈睿修叫他,白齐一惊,立刻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