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宿舍?”严啸打断,“这才是麻烦我。”
昭凡眨眼。
“我晚上把你送回去,早上又去接你。你想想,这是不是很麻烦?”严啸耐心地说。
昭凡连忙摇头,“我可以自己走啊。”
“我不放心。”严啸眼色一沉,“那条马路没有红绿灯,你要坚持住宿舍的话,那就一直待在宿舍,我每天给你送三次饭。”
“那不行!”
“所以还是住我那儿吧。当然住也不是白住,房租和水电气网费咱们平摊,伙食费你也得交给我。”
昭凡垂眸,心里很热。
他其实明白,严啸是怕他在宿舍过得不好,才执意要与他合租,费用平摊什么的只是刻意让这件事看起来不那么古怪。
“还得住几天院,你好好考虑一下也行。”严啸笑道:“毕竟租房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我那套房子租成一千六,你住过来,得给我八百。”
昭凡点头,“嗯,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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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六天特别难熬,昭凡坐不住,更躺不住,在床上待一会儿就难受。严啸给他准备了双拐,他没事就拄着在走廊里晃悠。
分局的领导和同事来看了几回,让他安心养病,好利索了再回去,不用担心影响实习评定。
余科怕他着急,跑前跑后打听领导们的真实想法,得知上头把他当成宝,生怕他不愿意留在杉城,哪会因为他意外伤了脚而将他扫地出门。
“我知道。”他倒是淡定,听完余科带来的小道消息,赏了余科一个橘子。
余科登时觉得自己消息都白打听了。
出院前一日,严啸做了竹笋炖鸡。
一大锅料,熬了大半天,最后浓缩成一壶金黄的汤汁。
“又是新学的?”昭凡一闻香味就不行了,津液已经涌了出来,内疚也冒了头,“啸哥,这几天真的麻烦你了,天天换着方儿给我熬汤。”
“应该的。”严啸将汤舀出来,“出门在外,谁都有生病受伤的时候。如果现在生病的是我,你知道了,肯定也会照顾我。”
这话没错,昭凡接过汤,却还是叹了口气。
“脚痛?”严啸皱眉问。
“啸哥,你存稿还剩多少?”
“……”
“已经没了吗?”昭凡着急。
“还有,多的是。”严啸只得跟他解释:“熬汤不耽误码字,真的。”
这顿饭吃完,昭凡挺认真地说:“你上次说的事,我想好了。”
严啸心口一紧,尽量轻松道:“来和我一起住吗?”
“嗯。”
严啸头一次发现,单音节竟如此美妙。
“我洗碗,衣服也我洗。”昭凡又说,“所有站在原地能够完成的家务,都由我来做。不过炒菜不行,我没那天赋。”
严啸说:“还是我来吧,站久了对伤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