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凡家里出事了。”严啸嗓音沙哑,胸膛不停起伏,“你帮我查查他家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他没出事。”沈寻马上把打听到的事告诉严啸,“倒是你,是不是中暑了?头痛不痛?胸口呢?”
严啸眼神发直,听完后只颤着嘴角问:“真的?”
“真的,他家真没事。”沈寻越发觉得不对,上前想摸严啸的额头,孰料手刚一碰着,坐在床沿上的人就直直往旁边一栽。
沈寻一怔,喊道:“我操!啸哥?严啸!”
严啸在校医院的行军床上醒来,上衣已经被扒了,胸口的於伤比早上拍片时还触目惊心,浑身都是刺鼻的酒精味儿。
“我给你抹的。”沈寻说:“你中暑了,抹点儿酒精有用。”
严啸脑子不怎么清醒,太阳穴痛得厉害,周身瘫软乏力,疼痛像电钻一样打进了骨头缝里,哪里都难受。
“我没通知策哥。”沈寻端过来一碗宿管大爷熬的冰镇绿豆汤,“你赶紧好起来,他后天就走了,今明两天肯定还会召见你。”
严啸接过碗,一个激灵,“昭凡家里……”
沈寻叹气,“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昭凡的父亲回来了,他赶在开学之前回家聚一聚。”
严啸低下头,单手扶额,想起晕倒之前似乎是听过类似的话。
当时他头痛欲裂,虚汗从每一个毛孔里涌出,身体不听使唤,眼前的事物变得抽象,耳中全是轰鸣,整个人就像被一口气吊着,听到沈寻说昭凡家里没事后,那口气就顿时散了。
“我给他打过电话了。”沈寻说:“他刚到站,手机没电,说了几句就挂了。”
严啸眼尾没力气地耷着,“他说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你的事。你过两天状态好了再联系他吧。”沈寻道:“听他语气,好像不怎么生气了。”
“是吗。”严啸揉着胀痛的眼窝,过了老半天才气若游丝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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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凡开机就接到沈寻的电话,本想问问严啸的情况,电量却报了警。考虑到先得找到林浩成,他赶紧挂断,给林浩成拨去,讲完方位的瞬间,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林浩成在说好的地点接到他,父子俩相见,寻常情况是父亲关心儿子长高了没长胖了没,轮到他们却是儿子关心父亲有没有受伤。
林浩成身形高大,即便没穿警服,也自带一股卓然正气,任由他围着看了两圈,才将他推进副驾里,“别看了,回家吃饭,都是你爱吃的。”
整宿没睡,精神长时间绷着,昭凡坐上车就开始打瞌睡,余光却瞥见林浩成扫了他好几眼。
“浩哥。”他坐起来,“你偷看我干嘛?”
林浩成握着方向盘,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啊。”昭凡侧过身子,“我就回来几天,你珍惜珍惜。”
林浩成笑了,驱车汇入车流,“你那班火车晚点,我就边等边琢磨。”
“琢磨啥?”
“琢磨我们家的坏脾气小子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昭凡一副被噎住的神情,食指指着自己,“我?交女朋友?”
“别紧张,我又不会干涉你。”林浩成说着拍了拍他的肩。
“不是!”他打掉林浩成的手,“你没事乱琢磨什么?”
“乱琢磨?”林浩成挑眉,“我是根据线索琢磨。”
“操,你都多久没见过我了?哪来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