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时候,手一直在袁怵的眼光晃荡。袁怵这才看清,原来他竟戴着块P.P.手表。这个人,还真是浑身上下透着古怪,这块名贵的手表,和他那一身牛郎打扮,倒是相得益彰,越看越像个情场浪子花花公子。
这个年头,还会有人戴这样的手表吗?这种表,放在十年前,那是富豪们争相抢购的东西,因为,那是身份地位以及财富的象征。但十年之后,这东西已经一钱不值。工厂早已关闭,制表匠们也都跑光了。当生存都成问题的时候,这种满足虚荣心的奢侈品,首先就被抛弃了。
现在,对于难民们来说,名表钻戒都是垃圾,只有食物和水才是黄金。这个家伙,一个人跑去卑尔根,连把枪都不带,居然会戴这么只手表,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耳边的爆炸声依旧此起彼伏地响着。不过,似乎都离这条公路有一点距离,集中在了公路下的城镇和村庄。那种地方,早已荒无人烟,应该不会有人被误伤。刚刚那一颗炸弹,大约是投偏了方向。
他们一路往东开去,似乎准备先离开挪威,往瑞典开去。接下来,是继续往东,穿过芬兰去往俄罗斯,还是一路向南,走隔海大桥,进入丹麦地界,再转往去德国,两人暂时都没有想好。
一直到傍晚时分,晚霞堆积在天空,仿若厚重的云层,他们才最终远离了炮火,暂时进入了没有硝烟的地方。
凌夙早上听广播的时候说,这块地方目前属于黄区,也就是说,丧尸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实在不宜久留。
在车上待了一整天,两人都是又累又饿,此时不由地有些放松警惕,跳下车来,在后备箱里寻找食物。对于丧尸,他们似乎都不怎么害怕。开车门的时候,凌夙甚至还跟袁怵讲起了冷笑话。
就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尖利而刺耳,带着绝望和恐惧。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某条小巷子里狂奔而来,满面惊恐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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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异变 ...
凌夙的反应,似乎比袁怵快了一步,他迅速扔掉手里的水瓶,冲那个女人奔过去。那女人见有人来相救,脸上顿时露出欣喜之情,配合她刚刚扭曲的表情,整张脸看上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只见她身子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凌夙眼明手快,一把捞起她,也不管对方是个女人,还穿着裙子,就这样像找麻袋似地往肩上一扔,大步流星向袁怵走来。
他那脸上的表情,让袁怵觉得,他简直就像是外出打猎的猎人,有一种满载而归的喜悦。
走到车前,凌夙将那个女人放下来,任由她靠在车边,大口地喘着气。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女人有着一头少见的红发,眼珠子是浅褐色的,脸上满是尘土,看上去脏兮兮的。不过,仔细一看,倒是很有传统欧洲女人的风情,成熟而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