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只贼心不死的毛爪子试图越过隔断,但每每才伸出一条腿,就被只大手握住,抓回了原位。
专心致志的谢瑜挑了个金马桶奖历年入选影片锦集,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结合着官方犀利的点评词,他越看越想笑,最后不得不承认,金马桶提名的大部分影片,确实是烂片里的“个中好手”。
不过,如助理陈飞所言,历年的金马桶奖确实无一人前去领奖。被金马桶搭上边的圈内人士,都以拒绝领奖来抵制金马桶奖。归根结底,既不想承认自己演了烂片,又不想被当众指摘着掉面子。
颁奖典礼上,无论是男女演员项,还是导演编剧项,甚至各种团体奖,都被主持人以“人选说正在外地工作无法前来”解释。久而久之,这话也带上了委婉的别样意味。
一开始观众还相信这种说辞,到后来就只剩调侃。不过,纵然无一人领奖,唱了几十年独角戏的金马桶还是靠实话,赢得了广大观众的支持。
谢瑜缓缓放下光脑,有点头疼。他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亲自上台,牵扯的就不只是他个人的问题了。因烂片领奖,必定与片方交恶。那些曾拒领金马桶的前辈们再看到他,也很有可能不待见他。
可无论如何,欠观众的一声道歉终归得说。谢瑜叹了口气,窝进座椅里放空自己,最后竟然浅浅地睡着了。
靠窗的谢瑜安稳休息,邻座的沈祁就难受了。
面对着今日格外躁动的沈六,作为大哥的他只能用双臂困锁着自家幼弟。困极了也不能睡,一旦感觉到沈六有半点动静,他就得立刻睁眼,及时制止幼弟去骚扰隔壁乘客的行为。
“你今天怎么回事。”沈祁扭过沈六的大脑袋,压低声音,“忘了出门前的保证?”
“呜嗷——”沈六被箍着脑袋也不挣动,只嫩生生地低嚎了一嗓子。
嗅觉灵敏的沈祁内心虽然赞同沈六的意见,但嘴上还是给出了警告,“要有礼貌,那是人家的东西,不是你的。”
幼崽心不甘情不愿地嗷了一嗓子,瘫在家长怀里不动弹了。安抚好弟弟,沈祁终于得空,可围绕在鼻尖的气息,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那种香味应该来自糕点,而另外一种神秘特殊的气息,属于隔壁人族乘客。事实上任何生物都能被他们巨猫族用气味打上标签,人族也不例外。
这种气味若有若无,欢愉中还隐约觉得有点熟悉。难以形容,像记忆里不知道在哪个星球看过的雨后橙树林,干净清新中夹杂着一丝微醺甜意。
他越想越纠结,只用自己恪守的礼节压抑着自己想要绕过去嗅一口的冲动。
漫长的旅程异常静谧,等飞船提醒旅客进餐时候,谢瑜才醒过来。接过机器人服务生递来的标准配餐,谢瑜拆开闻闻,继而把它搁回座位下方置物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