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顾展也愣了，不过他马上觉得，自己不能gay眼看人基对吧，这个喜欢，应该是对老师的敬仰崇拜什么的。于是他故作平常地说：“啊，江老师是挺有才华的，海外归来的优秀人才嘛，听说在国外的时候年薪几百万呢，他的课确实挺有含金量的。”

“啧，这课太变态了，我听着都头疼，跟天书似的。”柯念说。

肖越宁赶紧接上：“那你是不喜欢自己的专业吧？想跨专业？”

“我确实不喜欢经济，”柯念想了想又说，“但我也不喜欢编程，这专业太掉头发了，我喜欢画画。”

顾展夹着半根年糕，他觉得自己几乎在违法的边缘试探了，但还是忍不住迈出了一只脚：“那你是……？”

“我是喜欢江老师这个人。”柯念咬着吸管笑得超甜，“想跟他谈恋爱的那种喜欢。”

顾展的半根年糕“扑通”一声掉到了小碗里，嘴巴忍不住的张大了，他虽然有强烈的预感，但是没想到柯念居然如此坦荡荡地就承认了。

肖越宁在一边也震惊的说不出话，柯念是怎么做到如此自然的承认自己喜欢一个男人的？

柯念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垂着眼睛继续说：“要不我干嘛去学这么难的课啊，我又不是m，我自己的专业课都挂了。”

“那……”顾展还处在震惊之中，“江老师呢？”

“他呀，他当然不喜欢我啦。”柯念想到这里，有点赌气的撅起了嘴巴，“亏我还编那个破东西编到深夜，我高考都没熬过夜。”

顾展又问：“那他……知道吗？”

“知道吧，他那么聪明，”柯念若有所思，“可他就算知道，也会装不知道。”

肖越宁看着柯念有点落寞又假装乐观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佩服柯念可以对自己的星相这么坦荡，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个看上去不为自己的性向困扰的同性恋。他哥、徐怀，都没有获得好的下场。

可是谁又说得准呢，没准柯念喜欢的江如珩，是他一辈子都得不到的。

桌子上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只有火锅还在咕嘟咕嘟地煮着，柯念从自己的思想里回过神来，抬头对着他们笑了：“你们这么惊讶的吗？我以为我表现的很明显呀。”

顾展其实隐约感觉到了，不过柯念和肖越宁的过于亲密一时冲昏了他的头脑，他说：“就，能感觉到点吧。”

柯念又看向肖越宁：“你没发现我总在跟你打听江老师吗？”

肖越宁一回忆，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这才恍然大悟：“好像还真是，我都没注意到。”

“要不我天天跟你闲扯什么啊，”柯念眨了眨眼睛，“还不是有点不正当的小目的。”

肖越宁笑笑：“我也纳闷呢。”

“你也太迟钝了。你对感情都这么迟钝的吗？”柯念说着，还瞟了顾展一眼。

肖越宁也有点感触，不由得说：“我可能真的没什么经验吧。”连喜欢是什么，他都不确定。

柯念看着肖越宁，意味深长地说：“没关系，以后会有人教会你的。”

他们吃完饭后，就分开了。柯念说要回江如珩那里去拿他落下的充电器，肖越宁看着那清澈机灵的大眼睛，感觉柯念一定是故意落下的。

柯念来蹭他们的课也有快一个学期了，节节课不迟到不早退，还次次坐在第一排，堪比三号学生，看今天的样子，估计课下也没少往江老师那里跑。

肖越宁想，柯念就这么孜孜不倦、乐此不疲地蹦跶着，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谁，想要什么，也敢去争取，说不好算不算盲目乐观，但总归有个向着往前奔的目标。

不像他，连喜欢这种感情都尚不明确，更不用说坦坦荡荡的承认和追求了。

肖越宁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顾展，手里还捏着顾展给他准备的饭后清口的糖果包装纸。

其实，也没那么模糊吧？

“哎！”肖越宁抬手在顾展后脑袋上呼了一下。

顾展被拍的莫名其妙，他干啥了？摸着脑袋问：“你打我干嘛？”

肖越宁看着顾展就想乐：“你今天晚上话怎么那么多，我差点被你的情商感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