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你朋友挺虎啊?”孟良吃惊道。
两个人吃完从餐厅出来,孟良找的代驾先到,于是他先走了。沈多意坐进车里,他只喝了杯清淡的扎啤,其实毫无醉意,翻找代驾的联系方式时正好看到戚时安的号码,称呼还是那时候存的“戚先生”。
他把“戚先生”改成了“戚时安”,改完不小心拨了出去。
戚时安正在家和章以明谈新合约的事儿,听到电话便立刻接通。沈多意坐在副驾上装醉,舌头打结似的问:“是代驾么?来、来送我一下。”
戚时安皱眉,马上问:“你在哪?”
“红裙餐厅,不是,绿裙餐厅,到底什么颜色的裙子来着……”沈多意自己在车厢里搞恶作剧,使劲压抑着笑声,“我不说了,想吐!”
戚时安“噌”的站起来:“十分钟就到,先喝点水,在车上调低座位躺一会儿。”
他说着去拿车钥匙和钱包,章以明突然被晾在旁边于是问东问西,他摆摆手随口答道:“一个要我命的大客户,我现在要出去,明天到公司再谈吧。”
沈多意在电话那边听得一清二楚,笑容收敛只剩下满格的温柔了,他怕戚时安开车太急不安全,老实坦白道:“我刚才逗你的,我没醉。”
戚时安松了口气:“那就好,害我吓一跳。”
“但我真的喝酒了。”沈多意想起在办公室里戚时安装作失落的委屈样儿,看看时间后问,“现在还不算晚,你还想去雅门汀玩儿吗?”
戚时安打车赶到,见面后才把人训了一顿,沈多意自知理亏,喝着水也不还嘴。到雅门汀后,他们在名目众多的娱乐休闲项目中选了一个最省力气的,然后开了两只柜子换衣服,准备去做按摩放松工作一天后身体。
按摩前先冲了澡,沈多意头发半湿,趴在床上时还滴着水,和式浴衣退到腰间,他出声询问:“会不会疼啊?”
戚时安在旁边床上趴着,目光盯着那片光裸的后背,回答:“你颈椎不好的话就会疼,忍忍让师傅帮你正一正。”
精油在手心捂热,而后均匀的涂抹在肩背上,沈多意第一次体验,还有些不太适应。戚时安侧着头,目光含刀带刺,直直地盯着按摩师傅的手。
两手蜷曲成拳,手背的指节向下,从后颈到尾椎一路下滑,力道十足,毫不留情,登时在白净的肩背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痕迹。
沈多意攥着软枕叫出了声:“哎……啊!”
骨头都嘎吱作响,他转过脸去看着戚时安,微弱地说:“我买的意外险今晚可能就要用上了……你不疼吗?”
戚时安连半分注意力都没往自己身上搁,哪还知道疼不疼,他看着沈多意红痕交错的后背,或盯着水光淋漓的皮肤,咬牙朝按摩师傅说:“休息会儿吧,他受不了了。”
两位按摩师傅收拾东西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沈多意疼得满头大汗,此时脱力地趴在床上缓神,总觉得自己无形中得罪了那位陈先生,不然怎么力邀他来受这种罪。
回过神来时旁边的床已经空了,戚时安走到他旁边坐下,一副要拿他练手的架势。沈多意动动手指,有气无力地说:“弄得我都饿了。”
戚时安伸出手去,轻轻按在了对方的肩胛骨上,指腹下一片湿滑细腻,还有些发凉。他更进一步,贪婪地放上整只手掌,然后绕着圈帮对方轻揉。
接着俯下身去,吸引着沈多意的注意力,问:“我弄得你舒服么?”
沈多意有些恍惚:“舒服。”
“重不重,能受住么?”
“还好……”
戚时安把掌心的精油全擦在沈多意的脖颈上,然后缓缓向下摸去,肩膀、后心、浅浅的腰窝,没一处放过。皮肉相贴,滑至腰间时掐了把腰侧薄薄的肌肉,终于忍不住说道:“沈郎腰瘦,真恨不得一把掐了。”
沈多意弹动起身,带着满脸的汗水,发凉的皮肤已经被摩挲到发热,红色痕迹渐渐淡去,变成交错的浅粉色,他胸膛起伏着穿好了浴衣,腰间还留有一丝酥麻。
“咱们洗个澡就走吧。”沈多意避开目光翻身下床,背对着戚时安穿鞋子。
拖鞋少了一只,后退一步想去够过来,结果方寸之间撞上了对方的胸口。最要命的是,臀丘处隔着两层浴衣抵住一处热烫。
沈多意下意识回头,眼中惊慌四溢,汗滴顺着下巴颏往下掉。
戚时安抬手捂住对方的眼睛,低声说:“不许看我,给我留点面子。”
片刻后,掌心被两把小小的羽扇划过,是沈多意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