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听松风眠:帮个忙。]
[傅青山:说。]
宋眠风去阳台,拨了个电话过去:“帮我查个人。”
傅青山问:“谁?”
宋眠风说:“夏春见。”
傅青山是混娱乐圈的,养着公关团队,认识的人也不少,要借查夏春见,想来想去傅青山都是不二人选。
“嗯?”傅青山因为这个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又不算陌生的名字沉默了,一时想不明白宋眠风怎么跟夏春见对上了,“查什么?”
“查她怎么逼死陆夫人,小三上位,还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变成了继子。”
入了夏的夜已经有些热了,宋眠风的声音却带着一股寒意,顺着听筒,叫傅青山打了个寒颤:“……你说什么?”
宋眠风漫不经心的道:“她不是贤妻良母的人设吗,就让大家看看,揭了这层伪善皮,藏的是什么蛇蝎心肠。”
“夏春见怎么得罪你了?”傅青山倒不质疑宋眠风说的话的真实性,但宋眠风和夏春见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么突然把这些事都捅出来?
“没得罪我。”宋眠风说这话的时候笑了笑,“我就是想替天行道。”
替哪门子的天行哪门子的道……
傅青山揉了揉眉心,知道他这是不想说,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但这么大一个麻烦砸自己身上,费力不讨好,糟心得很:“我一个当红的角儿,跟一个过气老前辈过不去,是不是太不道义了点。”
“所以我只叫你查她,没叫你亲自下场。”宋眠风说,“查到证据发我邮箱,我拿去找娱记,卖个好价分赃。”
其实一开始他也想过找私家侦探或者是娱记来查这些的,可他不想把陆饮鸩牵扯进来,所以还是傅青山比较让人放心:“你自己心里有点分寸,不要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傅青山想了想,恍然道:“你说原本的陆夫人?”又问,“夏春见的儿子是鸠占鹊巢的私生子?那陆夫人的孩子……”
陆世和破产的消息前一段时间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夏春见为了还债复出拍戏,发了不少通稿炒作卖惨卖人设,傅青山多少也吃了些瓜,还觉得夏春见对陆世和是真的付出颇多,对继子视若己出,也挺不容易的。没想到所谓的继子根本就是她和陆世和的私生子……
宋眠风语气认真道:“我以为对施害者公开处刑并不需要牵连受害者进行二次伤害。”
傅青山愣了一下,旋即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行,我知道了,我会吩咐好安排人去做。”
宋眠风“嗯”了一声,没有见外的说谢谢,只说:“回去了请你吃饭。”
挂断电话,宋眠风站在阳台吹了会儿风。
远处的山泽承映着稀疏的月色,隐隐约约的只能看到山的轮廓,蜿蜒远去。微凉的风一阵阵的吹过,叫他烦闷的心慢慢的静了下来。
陆饮鸩洗完了澡,吹干了头发,身上带着清新的薄荷香气上了床。
两个人都不怎么困,又是头一回同床共枕,难免有些心思浮动,就这么躺着聊天,聊到了深夜。
后来什么时候睡过去了都不知道,直到听到一阵咳嗽声,宋眠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反应了几秒,伸手去摸陆饮鸩的额头。
陆饮鸩的额头烫得惊人,宋眠风摸索着打开壁灯,看了眼手机时间。刚过5点的天光已经亮了,宋眠风按着陆饮鸩的食指解锁了手机,通讯录里不知道哪个电话是医生的,只好翻出孟泽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传来的声音带着初醒的低哑:“少爷?”
“泽叔。”宋眠风替陆饮鸩掖好被角,语速虽然快,但语气还算是冷静不紊的告知了情况,“饮鸩发烧了,我不知道医生的联系电话,也不敢贸然给他吃药……”
陆饮鸩的床头柜里是放着很多常用药的,但他原本身体就不好,病情反反复复的,光靠吃药根本降不下来烧,宋眠风看着一堆药发愁,更加自责没有照顾好陆饮鸩,反而害他又发起了烧。
“我马上联系医生。”
医生来得很快,替陆饮鸩检查了一遍,挂上吊水,又重新开了药。陆饮鸩的身体底子太差,又对很多药物都有抗性,所以病情就容易反复,医生和孟泽都已经习惯处理各种突然反复发作的情况了,只有宋眠风一直紧张担心,守在床头,满心自责。
直到两瓶吊水输完,陆饮鸩的体温恢复了正常,宋眠风才松了紧绷的神经,回隔壁房间补了会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