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简是不懂这些的,大家以为他是空降兵,所以不会出力,但是没想到钟简竟然勤勤恳恳的,抱着铲子的事情他都会做。
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壑语侯才带着士兵回到了营地,这片地全都是五花土,想要确定薄弱位置非常难,刚才寻找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发现,大家就回营地准备吃饭。
广川王见他们无功而返,非常不高兴,吃过饭之后,说要在四周转转,就带着贴身的心腹出去了,钟简本身想要回帐篷休息,结果就被广川王的亲信叫住了。
钟简有些吃惊,其实广川王是想要听他回报关于壑语侯的事情。
广川王知道军营里面全都是壑语侯的耳目,所以就在外面假借游览的名义,把钟简叫出来,让钟简汇报情况。
不过钟简真的没什么可汇报的,只能把壑语侯每天怎么治军的事情汇报一次,而且壑语侯几乎不怎么去军营,毕竟这些士兵已经跟他出生入死了,没什么可督促的,士兵们也只是上午训练,中午吃过饭,再训练一个时辰,就会收工,时间相当宽裕,每次见到壑语侯,壑语侯不是在赏花,就是在听曲子,看起来也很逍遥,没什么其他作为。
钟简一件一件的禀明了,广川王多疑,觉得壑语侯这是假装清闲,其实内地里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广川王让钟简盯紧了壑语侯,然后就离开了,还叮嘱他在山里多留一会儿再走,以免壑语侯起疑心。
钟简就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这么几天相处下来,钟简其实很少见到壑语侯,除了那天发生了一些事情,他和壑语侯只见面没说过一句话,但是多多少少能听到营里的士兵说起壑语侯,一说起来,没人不赞叹,没有一个语气不恭敬,钟简觉得,如果手下的士兵都觉得他是个好人,那么,他应该真的是个好人……
钟简想和,刚一转身,突然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手掌一拉,“嗤——”一下猛地拉出腰间佩刀,戒备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钟简没想到,自己后背悄无声息的站了一个人,他竟然全无发现,定眼一看,心里更是梆梆的跳,竟然是壑语侯!
壑语侯一身白衣,戴着金面具,站在钟简身后,没有一点儿声音,不知道站了多久,不知道是不是把广川王的话都听到了。
钟简有点结结巴巴的,心里非常心虚,把刀快速的收起来,说:“侯爷……”
壑语侯没什么其他表情,其实钟简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面具后面的眼睛,似乎没什么生气的眼神,和往常一样,很平静。
壑语侯一袭白衣,慢慢的走过来,天色已经黑透了,四周不见五指,地上是细细的软草,旁边有几棵大树,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虫鸣声。
壑语侯走过去,站在钟简身边,语气带着点笑意,说:“钟简。”
钟简立刻说:“卑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