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真：“……蝴蝶？”
“是我。”意外的是蝴蝶的声音还有点好听。
“萤火虫这个代号喜欢吗？”蝴蝶问。
苏真干笑道：“还可以。”
“你喜欢就好。”蝴蝶说着就叹了口气，“毕竟好听的代号已经不多了。”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苏真不免问了一个很早就想问的问题，“为什么你们……咱们组织的人要用昆虫做代号？”
蝴蝶笑了一下，反问道：“在组织里你认识了多少人？”
“没多少。”苏真想了想道：“加上你也只有七个。”
蝴蝶继续问：“你有发现这些代号的共同点吗？”
苏真：“都是虫子啊。”
蝴蝶：“都是什么虫子呢？”
苏真：“……”她一下子被问住了，同时有点无语，心说我是来上课的？
“不知道。”苏真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蝴蝶看出了她的不耐烦，他道：“这些都是完全变态昆虫。”
苏真：“……”
蝴蝶默默看着她，苏真有点不可思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组织里的人都是变态？”
蝴蝶：“……”
蝴蝶足足无语了好几秒，他想解释，但又觉得这样太像上课了，于是他道：“等我们聊天结束后你可以自己在网上搜一下。”
然后他道：“破茧成蝶你总应该听说过吧？”
“这个听说过。”苏真点头。
蝴蝶的头微微后仰，他看起来似乎是很向往，“从脆弱的丑陋的虫子，完全变成另外一种生物……蜜蜂说你加入我们，是为了摆脱副本？”
“嗯！”苏真点头，“我真的不想再下副本了。”
“我理解你。”蝴蝶道：“谁也不想永远活在危险与恐惧当中，但是你觉得危险只在副本当中吗？”
苏真愣了一下，蝴蝶道：“你对k市了解吗？”
苏真摇了摇头，她是想了解k市的，但是一直没空。
“以你的年纪，不了解很正常。”蝴蝶道：“k市啊……十几年前出了一个大事，有一个人在家里好好的突然变成了一个怪物。”
苏真：“！！！”
“说起来这个怪物和你有一点关系，你真幸运，用许愿星许愿之后还能活得好好的。”蝴蝶轻轻一叹，“那个怪物是我们的一个前辈，他也获得了许愿星，他许愿变强，结果却变成了一个无比强大的怪物。那一次，死了很多人，我们组织里的有些成员的家人就死在了那次浩劫当中……”
苏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她一直知道许愿星怪物这件事的，从吴宇口中，从玄门中人的口中她听到了好多次，可她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件事居然发生在k市。
“不仅仅是副本，就算是看似和平的现实世界里也处处是危险，普通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死……”蝴蝶的声音就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摆脱了副本，在现实中就能安全了吗？或许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是相对安全的，毕竟我们有对抗灵异的手段，但是我们的家人呢……”
听了这么多，苏真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浆糊了。
她皱了皱眉，抬手将额头上的碎发撸上去，问道：“你说这些跟摆脱副本有什么关系？”
“哦。”蝴蝶轻笑一声：“主要是铺垫一下，方便你理解我后面要说的话。”
蝴蝶：“你见过摆脱副本的人吗？”
“没有。”苏真先是毫不犹豫的说完，之后又是一愣。不对，她见过的，白翰飞就是摆脱了副本的人。
“你见过的。”蝴蝶悠悠道。
那一瞬间苏真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他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玄门中也有他的卧底？
就在苏真被吓得小脸煞白的时候，蝴蝶道：“人死了就能摆脱副本了。”
苏真：“……”
一时间苏真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骂他大爷……
蝴蝶说完之后似乎是在等苏真的反应，结果苏真没有反应，两人就这样隔着电脑屏幕大眼瞪小眼。
终于蝴蝶说：“你不想问点什么吗？”
苏真舔了舔因为吃火锅被辣得有点肿的嘴唇，调整了一下坐姿道：“你为什么还不告诉我怎么摆脱副本？”
蝴蝶：“……”
烘托了半天气氛的蝴蝶泄了气，他道：“我发现，人死了就能摆脱副本。但死是有区别的，那个怪物，许愿星创造出来的怪物，他也是被保险绑定了的人。但自从他变成怪物之后，就再也没有进过副本了。”
知道此时苏真才终于有点明白他想说什么了，变成怪物可以摆脱副本，这个组织的名字叫蝴蝶，蝴蝶破茧重生……
“你要变成怪物？”苏真感到不可思议，“你想让整个组织的人都变成怪物？”
蝴蝶笑了一下，有一点不屑，他问：“你害怕？”
“我……这不是害怕不害怕的问题。”苏真道：“我不想进副本就是因为怕死，但是变成怪物和死有什么区别？你这种方法就相当于，一个人怕死，所以你把他杀了，他就不用怕死了一样。”
“还是有点不一样的。”蝴蝶道：“如果你变成了一个保留了自己的思想，外表与常人无异的怪物呢？”
苏真脑子里瞬间闪现出了油画庄园管家的模样。
“怎么可能……”
“你有葫芦仙。”蝴蝶道：“那你对玄门应该有一些了解吧？”
“不是很了解。”苏真道：“我的葫芦仙是许愿星的能力帮我获得的。”
“原来如此。”蝴蝶点了点头，“我们查到你的背景，和玄门没有任何关系，我本来还有点怀疑你葫芦仙的来历呢。”
“我这么告诉你吧，和人一样的怪物，是存在的。”蝴蝶：“那是超越了人类，超越了厉鬼，最完美的存在。”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音调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但苏真却从中听出了令人战栗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