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萍是过来人,孩子都有了两个,对于池惜年那些说不出口的疑惑,她大致也有个猜测。
但即便是以长辈的身份关心,有的话也不好说得太露骨。
沉吟片刻,她终只是道:“或许陛下这份懵懵懂懂的喜欢,还没有在心里种得太深,再加上你入宫之初,对他落下了刻板印象,所以你无法真切感受这份感情。
“但你们毕竟已经结成夫妻,常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私下相处时…你用心感受,或许就能触碰他的心意。
“再不济,你寻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试探一下也可。这爱与不爱的区别,越是亲密时,就感受得越明显。”
“好…咳,我记住了。”所谓亲密时指的是什么时候,光听二婶的语气,池惜年心里大致就有数了。
她非关在闺阁里长大的姑娘,率军在外征战的日子里,见识过太多。有些事,虽然没有实际经验,但大致方向,还是摸得到些许。
二婶的话一出口,她就明白其中深意了。
只是,她可能注定要令二婶失望了。
她跟晏初景之间,虽然较之普通朋友更为亲密,但几乎所有的言行举止,都还在礼法之间。
唯一一次跟爱人间的亲密扯得上关系的举动,还是她为了劝慰他,与他开了个小玩笑…
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触碰了一下他的面颊,看似暧昧,实际上只是留于形式。别说他没反应过来,就连她自己,也没来得及辨别多余的东西。
唯一的感受大概就是——养尊处优的年轻天子皮肤是真的好,吹弹可破,哪怕女子都拍马不及。
池惜年的思绪逐渐飘远。
看她心不在焉,殷萍也没催促她回神。她想,小姑娘刚嫁人不久,不好意思也是正常的。
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又静待片刻,她才又接着道:“既然陛下心里有你,我也不担心你在宫里受苦了。
“只是听你说…北燕小郡主似乎居心叵测?这不是件小事,你还得上心才是。
“陛下无心害你,并不代表这宫里安全。在排除潜在的危险前,你最好还是先把与陛下闹的别扭放一放。”
“我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陛下…”池惜年揉揉眉心,轻叹,“那晚之后,陛下估计不想见我。我寻思着,还是让他安静几日再说吧。”
“安静几日?现在是能静下的时候吗?”殷萍嗔怪地瞪了池惜年一眼,“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主见太强了。一切全凭自己心意,根本不考虑别人想要的是什么。”
“二婶的意思是…?”池惜年愣了愣神。
“当然是今日就寻个理由去探望陛下。”话及此处,殷萍索性也就把一切都摊开了说了,“陛下与你置气,大抵就是气你把他认作利益至上的人。
“他对你的好,全都是出自真心,抵触银月郡主,也是因为有喜欢你的成分在。
“既如此,你去跟人道个歉,然后顺着他的心意劝劝他,这事不就结了?
“他心里有你,此刻最想的一定不是安静,而是你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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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想的一定是见你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