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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么?”秦老师开始提前操心,《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里的一些题其实也可以提前做起来了……

阮景两眼放光:“你给我游戏上个分吧!”

秦西诀:“……”

刚才还在想阮景是被自己的哪句话说服的,难道这才是打动他的原因?

第5章 第五章

后来的阮景经常在想,如果能提前预知自己的悲惨命运,他一定会在那天看到秦西诀锁车时就掉头离开。

然而时光终究不能倒流,阮景也吃不了后悔药,他只能自食其果地一边悔恨,一边在秦西诀的监督下埋头刷题。

要说重逢后的秦西诀已经由热心爱笑小天使班长变为淡漠疏离的少年,那么在成为阮景的课后辅导后,这原本还有些温和好脸色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为严厉万分的魔鬼老师。

阮景也不是第一次找课后辅导,初中即将毕业时他有幸初次体验,这些老师大多只负责讲解自己出的习题与解答作业难题,其中最严厉的老师在看到他满目疮痍的试卷后,也就罚他做了几张卷子。

而阮景虽是艺术生,学习也没有严重到吊车尾的程度,发挥超常时甚至能在一个班的普通生里摸到个中等的位置。

于是阮景自我感觉尚且良好地以为,自己与秦老师能有一段愉快的学术交流,并在课后叙叙旧,成为能勾肩搭背一起玩的朋友。

在上秦西诀的辅导课之前,他一直都抱着这样的想法。

当阮景拿出上学期期末得分最高的试卷,秦西诀迅速浏览了一遍之后,眉头一皱,一顿印象深刻的讲解立马颠覆了阮景的想法。

阮景不得不承认,成绩优异的学生都自有一套高效的学习方法,一对一辅导更让他深有体会。

秦西诀的讲解十分简洁,思路清晰,由浅入深,每当他讲解完一题,都会对此类题型做一个解题思路的总结,然后对阮景的错误发表了诸如“证明要一步一步来,你的强行证明就像伪造呈堂证供一样,明显又愚蠢”、“选择题能做还是要做一下,不要用橡皮投骰子猜”、“照着题目都搬错数字的错误没什么好总结的,控一控脑子里的水就好”之类的指点。

阮景起先惊诧于变脸如变天的班长,估摸着这九百年义务教育的嘴炮功夫能接到单,也亏得自己善良。

但在秦西诀的引导下,阮景也渐渐意识到自己解题方式的一堆错误,通常一张卷子讲下来,阮景都忍不住与秦西诀一起掰开做题人的脑子控控水。

虽然讲过的知识依然留不在他的脑子里,还是屡教屡犯。

阮景在秦西诀的毒舌之下敢怒不敢言,不过几番接触后也偏偏清楚,秦西诀的能力超乎了自己预料,他的确能算是一个优秀的辅导老师。

自从那夜之后,秦西诀再也没有骑过那张酷炫的摩托,阮景问起来,他简单说了句“卖了”便不再多言,两人每次上完课回家,辅导时冷面无情的秦老师会大发慈悲,顺路用单车载阮景一程。

阮景对秦西诀有些好奇,他的父母到底是谁去世了,他完全不像在窘迫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为什么这么缺钱……但以己度人一想,自己家那一地鸡毛也不想被人问起,想必秦西诀也一样。

好在他们两人都十分知趣,除了“融洽”地进行辅导课,其他都默契不多提。

阮景在秦西诀嘴下毫不留情的阴影里度过了一段煎熬时光,直到林白打电话来,才让他惊觉还有开学这回事。

林白半死不活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时,阮景正回家走进房间。

林白:“景哥,作业写完了吗?借来抄抄。”

阮景望了眼日历上圈起来的开学日,距离当天只有两格之远了,顿时幸灾乐祸:“你就玩吧,现在就算是抄也来不及了,除非你故技重施来一次开学生病,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了。”

林白沉默回味了下日子,惊觉快乐时光少,顿时一阵哀嚎,完了突然有些惊奇:“不是,景哥,你这回怎么写完了?抄的谁的,不够义气啊怎么不早叫上我?”

阮景学习一般,本着得过且过的自我良好心态,半学半玩,平日上课与课后作业应付得稀稀拉拉,更别提长假作业会认真做。哪次开学不是他与阮景一起埋头疯狂抄作业,这次一听哥们儿已经提前完成任务,顿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阮景看着自己桌上那一堆码得整齐的作业,这可是这些天来忍辱负重下的成果,不知含了多少辛酸泪,但嘴上还是嘚瑟道:“这可是我自己做的,正确率直逼参考答案,怎么样,要不要借去参考参考?”

“自己做的?”林白惊讶得拔高嗓音,正当阮景好整以暇准备享受好友的夸赞时,只听林白泄了气,焉焉道,“那算了,我再别人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