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钰:“以后别扯乱七八糟的借口,想见我就直说。”
良元:“什么借口?”
金钰:“今晚你仇家是不是又要找你麻烦?”
良元见他话里有话地嘲讽自己,当即后悔刚才夸了对方——夸人还真不能夸得太早,一旦后悔话都收不回来。
良元:“不是仇家是我爸,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我回家他要打我,我没地方去才想到找你帮忙。这么点事你要记到什么时候,小鸡肚肠!”
金钰还是不信:“他干什么打你,别跟我说是因为那几件衣服。”
良元:“我妈刚生下我没几年就跟有钱人跑了,我爸受了刺激,心情不好就拿我出气,有时候喝醉酒会把我认成我妈。”
金钰没想到会问出这么个结果,惊讶之下一时语塞,良元趁机补充道:“我可没瞎说,衣服是个导火索!”
金钰:“刚开学那次是不是也是你爸打的?”
良元:“哪次?”
金钰:“你问我借钱去医院那次。”
良元:“是吗,我不记得了。”
金钰:“不记得借钱还是不记得去医院?”
良元:“都不记得了。”
金钰:“……”
金钰对良元家的“奇闻异事”有点好奇。他从小在很和睦富足的环境里长大,父母恩爱,家教严厉,以至于他的整个童年和少年虽然一帆风顺但“和平”得有些无聊,甚至连一些富家子弟常有的陋习也来不及粘上。
他不理解把老婆跟人跑了的怨气撒在儿子身上是什么心态,也想象不出在这种一地鸡毛的环境里生活是怎样的感受。良元那时而嚣张时而可怜兮兮的矛盾性格,以及在他看来其实有些缺德和不入流的言语行为似乎有了模糊的解释。
因为不理解所以好奇,因为好奇所以想知道,尽管知不知道都与他没有多大关系。
金钰:“是他让你留长发的么?”
良元:“我自己要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