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男人骂的是谁。从四岁到十八岁,尽管幼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但从这反反复复的只言片语中他知道了很多相簿里没有的故事。
落在身上的拳头是真的,曾经为数不多的拥抱带给他的温暖也是真的。良宏在骂这些话的时候良元有时候会哭,为自己,为良宏,也为那个已经几乎从他的记忆里消失的女人。
一切都糟透了。
沙发上还放着前一天从商场里带回来的衣服。良宏看见了,忽然疯了似的撕开包装袋把东西一件件往外掏。
“谁给你买的?哪个野男人给你买的!?”
崭新的衣服,标价牌都没有拆。良宏看了眼那数字,怪叫一声扑上来卡住良元的脖子:“你就为了这为了这些衣服要跟他走是不是!?你要钱!你嫌我穷!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妇!”
良元挣扎起来,在窒息的前一秒推开男人冲出了房门,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怒吼:“去哪!回来! 连你也要离开我吗?杂种!”
同楼的住户有人听到动静开门朝外张望,良元视若无睹地掠过他们一路冲下楼,眼角的湿意很快就被风吹干了。
他是母亲和 “野男人” 生的孩子,他一直都知道。
第20章 55-56 进来啊
55
良元一路疾走到环城河边才停下脚步。
他知道良宏不会追上来,但还是尽可能地想离那地方远一点。等过几个钟头,或许到明天早上,对方就会清醒过来自行离开,然后一切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三年,他们都是一直这样过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