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这一点,萧淼清并没那么忧虑。
在此期间他要做的就是保证自己是囫囵个的,千万别缺胳膊少腿就成。为此就算是要向凌时稍稍溜须拍马,萧淼清也决心咬牙认了。
毕竟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也算是一种他在历练了。
“你能松开我吗?”萧淼清补充道,“我不会跑的。”
他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这是真心话,现在就算凌时让他跑,萧淼清也跑不远。
也不知凌时是怎么想的,竟然真的收回了原本束缚萧淼清的红绸,萧淼清只觉得身上一松,双手又能自如活动了。
不过萧淼清还没揉几下手腕,便叫凌时指挥着站起来跟他往外走。
“去哪儿啊?”萧淼清不是扶墙就是扶柱,到底是刚瞎的,对视野的消失还很不习惯。
“叫你染一染世俗。”
屋外灯火重重,才出屋,萧淼清就闻见一股杂糅着不知几种味道的香气扑面而来,好似人都堕入了脂粉堆里,他模糊的视线和深一脚浅一脚不甚习惯的步子,都与周围笑语晏晏似梦如幻的场景结合在一起。
烟花柳巷里吃多了酒脚步虚浮的人不少,萧淼清这样的并不少见,他扶墙往前走,愈发像个醉鬼了。
凌时走了几步便回头看他远远落在了后面,没什么耐心地催促道:“走快点。”
萧淼清闻言加速,却是差点一个踉跄扑到路人身上,抬眼又迷茫地往向四周:“你在哪儿啊,我跟不上啊。”
黑夜里他本来就看得比白天更不清楚,加上现在身处之地左一团光右一团亮的,萧淼清原地抓瞎。
凌时无奈,干脆重新拿出红绸,一端拿在自己手中,一端圈住了萧淼清的腰,领着他往前。
如此走了一会儿,凌时本直视前方,忽然感觉手上的红绸阵阵紧了,回头看见萧淼清正自己捏着红绸一寸寸卷起,把两人之间原本叫红绸隔绝的距离全打消了,
凌时干脆在原地站住,目光冷冷的盯着萧淼清的手,看他想做什么。
萧淼清本来认真在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没有察觉什么。凌时站得那么远,有不提醒他有台阶之类的,萧淼清怕给他拖拉着撞摔傻了,便悄悄摸近了。
眼见着萧淼清的手在红绸上往前摸来要碰到自己的手时,凌时终于出声:“再往前你手没了。”
萧淼清的手即刻往后一背,求生欲立刻上线,然后极上道地往后退了半步,朝着凌时身旁那根高大的廊柱诚恳道歉:“实在对不住。”
凌时:“……”
在“弄死算了”和“下不为例”的情绪纠结里,萧淼清再次被松开,不过这回凌时没有叫他一个人在后面慢慢摸,而是叫来一个奴婢带着萧淼清走进一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