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同意让你们两个单独处在一间房间里过一夜?!”谢廷醉听到他的想法的时候差点蹦起来,“那小兔崽子本来就对你心怀不轨,不行,我不同意!”
季遥川一脸无奈,明明只是在医院病房里照顾病人,怎么被他说得像是孤a寡o幽谧夜会一般。
“他现在连动都不能动,又能对我做什么?”
“最起码他嘴能动,还可以翘我墙角,”谢廷醉摆明了一副绝对不同意的模样,“你要是想守夜,等今晚我忙完了,明晚我和你一起守。”
说罢,他垂下头,捏了捏季遥川柔软小巧的耳垂,柔着声音劝道:“乖,今晚先回去睡觉,明天和我一起去医院。”
季遥川没办法,只能和老板娘发了个消息说明了情况。
头一天晚上路忆山一夜几乎没睡,因为他混身的伤口太多,夜晚麻药药效过去之后疼痛难忍,全身像是千百万只蚂蚁在啃噬撕咬。哼哼唧唧得叫唤了一夜,幸好这是病房,只有他们这一床病人,要不然就凭他这叫唤的模样,非要闹得别人都来投诉。
路忆山一夜没有睡,和他一样没有消停的还有老板娘和韩医生。韩医生值个夜班半夜被叫了五六次,明明镇痛剂都打了,路忆山还是疼得头皮发麻,拉着韩医生的袖子哼哼唧唧。
韩医生被折磨得跟他耗了一晚上,第二天还要打起精神来查房。
韩医生带着口罩,看不到全脸,一双露出来的凤眼下早就染上了一层灰黑色,头发有些凌乱,白大褂的一侧袖子满是褶皱,这是昨晚被路忆山强行拉扯的。
韩医生虽然从医没有多长时间,但好歹从实习开始就在医院呆着,大大小小也见了数万病人,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难缠的。极高的职业素养让他压制住了真实想法,他尽量端着一张严肃的脸,垂眼低头看着病床上的同样挂着黑眼圈的少年:“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