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气温一天天在缓慢回升,工作也忙碌了起来。
计迦楠接手了宁氏国际信息。
一个风投公司加宁氏科技,对她一个新手来说已经忙得很了,不再有那么多时间观花赏月,喝茶赏曲。
就连宁池安那个她很感兴趣的绝美故事她也抽不出太多时间去听了,时常在医院也待不久,一直还没听完。
值得庆幸的是宁池安回国的治疗比预期好,可能是他年后因为宁硕的订婚而心情好,本身身体恢复得不错,加上宁硕几乎请遍全世界关于肺癌方面的专家来会诊。
他每天除了要应付集团一堆事务还要见各种各样的专家,忙碌非常。
但是好在效果初显,已经安排了手术。
二月二十二那日是谈之醅的婚礼,在隔壁的锡城。
恰逢周六,计迦楠近期里难得的出门玩,一早坐着宁硕的车去了锡城。
谈之醅在这的房子是一座新式四合院,前院后院加上花园水池,格外的大。
计迦楠全当是出门旅游了,并且感慨她三哥对三嫂爱得深沉,据说这环境是她三嫂喜欢的,价值不菲。
可能是最近沉迷于听故事,计迦楠还问了三嫂,为什么他们的婚期定在二月二十二,这一天农历二十九,为什么不在前一天二十八呢。
三嫂彼时温柔浅笑,表示这是他们两年前登记的日子,同一天。
这短短一句话藏了好多故事,两年前登记那会儿计迦楠隐约知道他们那证似真似假,不是真结婚,但是两年后又在同一天办婚礼,属实有些修成正果的味道。
爱情有千百种出现与经过的方式,但是好在结局都一个样。
计迦楠心中颇有些感慨。
傍晚的婚礼上,宁硕是伴郎。
他早上那身伴郎服刚一穿计迦楠就垂涎欲滴,觉得哪哪儿都好看,从上到下连头发丝都好看。
宁硕被她逗到,出门时把她抱着啃了一番,说是迦楠要的都有,都给她。
此刻他在台上,计迦楠在台下举着手机对准他,隔着一缕缥缈无痕又格外灿烂的晚霞,男人墨黑西服经典利落,五官帅气又俊逸。
笔挺颀长的身姿落入镜头中,计迦楠一刹那幻想出他穿新郎西服的模样。
说实话,在加州那么多年,计迦楠没憧憬过和他有一天在一起的模样,但是真的忧心地想过,会不会六年后回国,他已经西装革履在婚礼上娶了其他的女人。
从未曾,也未敢设想过,有一天他的婚礼是属于她的。
最多也就一年了吧,他们最迟明年这个时候一定会办婚礼的。
这话计迦楠还是从爸爸那儿听来的,他说宁硕这么说的。
这种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小消息,让她独自在心里窃喜了好一阵,想想就全身心都动容的那种。
晚上的宴席临近结束时,锡城星斗满天。
计迦楠觉得最近忙得星星都少见了,就起身离席到宴厅阳台上看星星去。
宁硕和谈之醒碰完杯,回头就见他家小迦楠那身影都快消失在来往宾客的人群中了,不由得马上放下了杯子起身过去。
计迦楠一个人悄咪咪走到阳台边上,挨着玻璃围栏仰头看星星。
风吹起她的长发,起起伏伏,身上的真丝裙裙摆在鹅卵石地上摇曳,曼妙动人。
宁硕慢条斯理走了过去。
大概有听到一点声音,但是宴厅喧哗,听不出是谁,计迦楠就歪了歪头,在看到一双长腿时,她就安心又回了头去看漫天繁星。
宁硕停在她身后,也仰头看了看,但很快就低下头把视线落在她雪白侧脸上。
“好看吗?”
“好看”
宁硕伸手从后抱住她,把被风吹得冰冰凉凉的身子裹入怀拢着。
计迦楠身心都散开热度,舒服得把人往后靠他怀里去。
“宁硕哥”
“不喊老公了?”
“……”
计迦楠鼓鼓腮帮子嘟囔:“不习惯。”
“多喊两句就习惯了。”
“……”
计迦楠又说:“在外面呢。”
“就咱俩。”
计迦楠哼唧两声,难为情地撒起了娇。
宁硕失笑:“好了,算了算了。”他低下头在她脸庞附耳道,“再等等,哥哥不介意,再等六年。”
“……”
计迦楠马上回头,神色有些着急:“那不行,不行。”说着微微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红唇微动,“老公”
宁硕嘴角的弧度一下子上扬到颇高的弧度,偏头就亲了她脸颊一口。
正踱步到这边出来抽根烟醒醒酒的谈之醒站在阳台出口,打火机刚放到烟头,还没点上呢,看到远处这醒目的一幕,顿时脑子嗡嗡作响,像是一口灌下一瓶伏特加一样,比刚刚喝多了更显晕头转向了。
轻吁口气,他把打火机收起来打算回去。
宁硕余光注意到一点影子,回头瞅了过去。
这一下子,大舅子妹夫的相见,分外眼红。
宁硕微笑,松开搂着计迦楠的手,老实地插入西服口袋。
计迦楠也看到了来人,顿了顿,轻咳了两声后喊人:“二哥,你来吹风呢?”
谈之醒懒洋洋道:“矜持点,外面呢。没眼看。”
“……”
计迦楠跺脚,马上收敛了她的温柔客气,转而放箭:“那你就进去,关门。”
“……”
宁硕夹在两人中间失笑,摇摇头,伸手摸了摸计迦楠的脑袋,示意她别这样。